“雷霆战将”唯礼国公血脉马首是瞻,从无背叛。
其实,很有可能,也是“蛊”的力量,类似圆先为絮王淬炼的蛊虫一般。
只是,区别在于,一正一邪!
邪至极致,泯灭亲情和人性,也不奇怪。
冀忞面前的一个个碎片虽不完整,但是却逐渐清晰起来:
为了及早使大周度过“血咒”之劫,絮王和洸王的父亲,也就是正德老皇上决定人为应验“血咒”!
皇家血脉里的邪恶成分,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抑或依着规律推进本该如此,于是在絮王身上集中爆发!
老皇上放任絮王诛杀兄弟!
而最后,又将“父子相残”的戏码留给洸王父子!
当今圣上,为了避免“父子相残”,将太子远远打发到所古族,或者为了避难,或者为了找出解决“血咒”的方法……
那么自己呢?
冀忞想到这里,只觉得前胸后背一阵冰寒!
难道从出生,甚至出生之前,自己的一切就已经被注定?
即使外祖母寻到阻断礼国公接近“血咒”的方法,也不能避免自己的命运?
因为,娘亲,先中了毒啊!
冀忞一阵晕眩……
“这个人,你们打算怎么办?”
周桓声音清冷,但不掩饰眼眸中的担忧与关切。
絮王的身份,有些棘手。
作为“教主”,周桓尽管可以带走絮王,可是,证据方面又是难题。
假如深究起来,冀鋆身为所古族圣女传人,身上有特殊能力的蛊的事情势必会公之于众。
而冀忞恐怕也将从此失去安生日子。
同时,絮王此次来挑衅冀家姐妹的一事与皇家而言,也是秘辛,圣上那里态度又尚未明朗,此刻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而絮王作为皇室宗亲,周桓又没有权力处置。
冀鋆抿唇不语,此刻体内的蛊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正在沉睡,而她也犹如紧绷的弓弦突然松懈一般,周身乏力,随之的就是稍微一用力思考,就头晕目眩。
冀忞则冷冷地看了絮王一眼,双眉蹙成了一团。
这真是个烫手的山芋!
略一思索,冀忞忽然走至冀鋆身边,低语几句。
冀鋆眸中闪过亮色附在冀忞耳边说了什么。
冀忞于是喊来芍药和麦冬,轻轻吩咐着,二人的脸上如同看大戏一般五彩纷呈。
周桓看得一头雾水,冀忞则冲他微笑眨眨眼睛。
只见芍药和麦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大药罐子。取出几个黑黝黝的大药丸!
周桓一见,饶是他性子沉稳,喜怒不行于色,此刻嘴角也直抽抽!
这大力丸,还真是大!跟他的拳头差不多!
为啥不做小点呢?谁能吃下去啊?
想着某个人抱着药丸啃,简直不敢想象!
二人又拿来一个大盆,里面盛满了清水,然后,扔进去几个大药丸,药丸很快融开!
一盆清水,眨眼之间,变成一盆汤药!浓烈的药味四下飘散开来。
二人又找来几个伙计,每人给絮王的人灌下去一大碗!
周桓不解,冀鋆缓缓吐出一口气,轻轻地道,
“世子不必担心,很快就会有人来将絮王接走!”
周桓微微勾起唇角,面上漾起一丝少见的笑意,
“可是这药里有何玄机?”
冀忞闻言垂下眼帘,眼中滑过一丝决绝!
冀鋆暗暗点头,这一步,终究还是要忞儿自己迈出去!
那药,可以令今日随着絮王来此挑衅之人,功力尽毁!
再不能害人,只要一动害人的念头,就会痛不欲生!
考虑到他们可能被“蛊”控制而身不由自己,才没有用毒性强烈的药。
不止如此,更为重要的是,可以令操控他们的人受到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