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絮王想到自己两世以来,很有可能一直被人算计,而自己却不自知,内心忽然犹如天崩地陷一般!
一大口鲜血喷薄而出!
他双眼放空,呆呆地看着房顶!
两世为人,他几乎屠尽手足!
前世,他手上沾满了几位兄长的鲜血!
洸王,实在不值得他去动手才得以剩下!
可是,万万没想到,却是这个兄长摘了他辛苦种的桃子!
他的父皇废掉他的武功,虽然没有挑断他的手筋和脚筋,但是却命人断了他的腿骨!
腿骨重新长好的时候,他发现他没办法快速奔跑,不能跳跃!
他身子笨拙,甚至不如孩童,好像一个迟暮老人!
他的父皇告诉他,断骨处抹了药,一种可以令他的骨骼加速衰老,使得行动迟缓,但是却不影响寿命的药!
又来一世,他睁开眼时候,见到的就是几位兄长早已身手异处!
而他,被几个忠心的属下悄悄护送着,离开了京城,前往所古族!
属下说,所古族有能够医治他腿伤的方法。
难道,难道,
絮王,不敢想下去!
他的父王确实不是宅心仁厚之人,但是他印象中的父皇却也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难道,真的会做出眼睁睁看着他谋害兄长而无动于衷?
难道仅仅是为了及早应验“血咒”,而将他的兄长们“献祭”?
如此,他成了什么?
他岂不是成了父皇手中的一把刀?
“哈哈哈!”
絮王仰天狂笑!
口角血迹未干,洁白的牙齿上沾着血丝,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犹如铜铃一般,看起来极为可怖。
冀忞见状不由得下意识后退几步,却不料正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那人伸手稳稳扶住冀忞。
“别怕!”
周桓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
絮王带人来到“好邻居”不久,周桓就接到了消息。
然而,絮王也不是轻举妄动之人,他既然敢“单刀赴会”,必定也做了他认为的万全准备。
絮王的教众几乎将整条街覆盖住!连只鸟都飞不过去!
冀鋆从头至尾就没有想过用犬笛召唤狗子们!
她面对絮王的时候,就隐隐猜到,这是一场他们之间的决斗。
在这场决斗中,外人,外力无法参与,自然也不能干预!
因此,周桓的人几乎一寸一寸地推进!
大理寺纵然办案,也不能滥杀无辜。
冀忞看着呆滞,有些恍惚的絮王,想起璐太妃曾经提及先皇正德帝,也就是絮王的父亲,当今圣上的皇祖父。
絮王是正德帝最小的儿子,洸王则比絮王年长十余岁。絮王其实比洸王的儿子大不了几岁。
正德帝曾经叹息道,
“所有皇子里面,朕最喜爱的就是絮王,老来得子,真是与旁人不一样。可惜,可惜,他非要走出那一步,难道,真的是血咒的魔力?”
是不是血咒的魔力,冀忞不敢妄下断言。
但是,前世今生的林林总总,让冀忞隐隐有个推测,就是,大周建立之时,皇室周家与几位国公的祖上彼此之间,有“血咒”牵绊。
几位国公爷自然而然是开国元勋。
而礼国公和秦国公一起掌管着大周的大部分兵马,但是,随着北燎和燎戎与大周的打打停停,李家军在朝中的地位日益不可撼动。
而相较于秦国公的部众,基本久无战事,李家军变得尤为显眼。
兵权,在世人眼中,是艳羡的存在。
礼国公乃至礼国公府的公子小姐们的身份也在不经意间隐隐高于其他国公家。
而同时,又是令皇家忌惮的存在!
这也是礼国公父子“卧病”这么久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