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肉身堪比合道,杀力就是蛮力,遇上左春树这不讲理的剑术神通,扛起来好像有点儿吃力。
沈白鱼收起方天画戟,沉声道:“你不厚道,人皇印你不用,让左兄用自己不情愿的剑术。”
刘景浊竟是无言以对,想来想去,只能说道:“我要是登楼境界,估计就用不着左兄出手了。”
沈白鱼一想,这个“要是”还真他娘的有道理。
眼瞅着天就快亮了,刘景浊笑着拱手:“新年好啊!这是我三十六岁本命年。”
沈白鱼斜眼看去,“刘兄,我给你准备红裤头啊?”
某人顿时无语,只得抿一口酒。
眯眼看向朽城那边儿,他们还在拖,还在等,难不成唤醒这龙伯国巨人,一样不是最后手段吗?
先前左春树问了一句有无后手,有是有的,先来的一百三十支队伍,后来的一百支队伍,以及大约三十人的宋家阵师,这就是后手。
那三十炼虚,三人一队,已经可以熟稔使用自悲春崖带来的那道阵法,三人磨任意一尊登楼都不成问题,等同于以另类法子找补回来了十尊登楼战力,况且此时那三十人还在中岛,并未上场。
此事刘景浊一样毫无头绪,只得说道:“那也只能等了。”
与此同时,龙伯国巨人节节败退,几乎是没有了招架之力。
男子冷冷开口:“故乡不远,但无故人在,回去作甚?走之前给我娘亲烧的纸钱够她挥霍到转世投胎了,也无什么回去的由头。”
随即便传信东门笑酒,问道:“有无什么异常?”
拄杖老者沉吟片刻,轻声道:“等中土那边做成一件事,等他们弄巧成拙。”
罗刹女撇撇嘴,心说倒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谁说的水火不能交融了??”
她迈步进屋之后,树底下有个浅淡虚影出现,拒妖岛上的合道修士,居然无人发现。
两人见河岸百姓众多,便也没着急上前。
说来说去,就是一个道理,量多则庸,量少则精。
中土豫州境内,有一龙渊水,古时河畔有一小镇,唤做棠溪,附近亦有一城,名为冶炉城。
沈白鱼点点头,“放心走吧。”
几年前河上石拱桥下尚且悬挂一柄锈迹斑斑的剑条,如今那斩龙剑早已不知所踪。
再待一会儿怕是性命堪忧。
拄杖老者明显察觉到了玄衣心思,也是有些感慨道:“族类之别,有利有弊。咱们妖族,生来就比人族强悍,这是好处,但妖族想要成为炼气士并攀登大道,就得化形修炼,在体内演化出人族的经络才行,这就是弊端。还有你想的天骄一事,不是九洲天骄多,而是咱们八荒修士太多。两碗水,装得一样多,十个人喝便喝不够,两个人喝则能解渴。一样的道理,若将天下气运比作那碗水,八荒的登楼、合道数量,数倍于九洲,自然喝不够。而九洲虽然修士数量少,但那碗水,就是天赋高谁喝得多,以至于八千年里,九洲代代有才人。男子里边儿,最早的安子、神鹿王朝初代国主、姬氏莫氏两位家主、中土的道人、婆娑洲的僧人,几乎就是百齐放。只说咱们开门之后见过的,几乎是开门时而生的渔子、剑修艾禾、武夫陈桨,哪个不是天骄?而咱们这边,他们十个,你,包括尚未过门的那几个小子,当然是当之无愧的天骄,但相比左春树龙丘棠溪他们,差距仍然不小。慢说八荒了,即便天外,能与他们扳手腕的,怕也找不出双手之数。”
奇了怪哉,之前那么冷都不谢,难不成是因为山主夫人的寒冰剑意,开始谢了?
也没多想,开谢才对,长开不谢才奇怪呢。
刘景浊传信狄邰与欧钰,“你们俩,逛就完了,万万不能出手明白吗?”
玄衣疗养一夜,此刻重返城头,看了一眼下方战局,有些……不甘心。
少女转头问道:“这儿不是离你故乡不远吗?不想着回去看看??”
即便早有先手,在八百年前已经杀绝了人族一茬儿天之骄子,可这后来的八百年,还是不断有天骄冒出。即便两千年前成名的葬剑城的景欢,也无疑是天之骄子,放在妖族,能赶上他的没几个,但他前些日子与姬闻鲸交手,重伤至今未愈。姬闻鲸那一代,显然是要比景欢强上不少的。
也是,倘若有情有义,又怎会跟着先生?
后方战场多了个龙丘棠溪,杀力在登楼一境登顶,又在海上,故而战局已经发生了些许变化。
一大堆异样眼光袭来,刘景浊强作镇定,淡然道:“既然登岛,那就要听令,二月换防回拒妖岛。”
至于对面想干什么,那还真是捉摸不透。
此时一边的男子问了句:“先生让我告诉你,你不需要偷偷摸摸去调查自己身世,让我转告你就行了。”
几乎就是无敌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