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中年人口中那个饭铺,掌柜的赶忙迎出来,说柳先生来了,要吃什么,这就去做。
刘景浊弯腰捡起一根木枝,刮了刮鞋上泥巴,又整理了一番衣着,微笑道:“走吧,咱们去见一见这个很浪漫的读书人。”
门口早就有一帮人在等,估计这些个孩子住的不近。
刘景浊又是一笑,神色古怪,“看了的古籍,加起来怕是千万字得有了,用在自个儿书上的,也不晓得有没有一千字。”
一旁的青衫青年应和一声:“竽瑟空侯琴筑筝,钟磬鞀箫鼙鼓鸣。”
刘景浊拍了拍肚皮,咧嘴一笑,“正好饿了。”
后面的少女听的云里雾里,心说读书人自个儿又不是没见过,爷爷就是个实打实的读书人啊!可你俩说的这是什么黑话,听不明白啊??
只是挂在三桥下方的一块上写珠儿集的木牌,引起了刘景浊注意。
刘景浊笑了笑,轻声道:“你看,柳树下方放着不少贡品,估计柳眠镇的由来便是这颗树了。”
走出柳眠书屋,刘景浊笑着说道:“柳先生觉得幸苦吗?”
姜柚喊了句师傅,指着桥侧说道:“师傅,这儿还写着字,柳眠镇。”
估计等姜柚晓得了这个真相,以后便再不会抱着白小喵睡觉了。
某人面色如常,只是心中叹息。
姜柚问道:“不是说门前不栽柳,屋后不种桑吗?私塾门口就不怕?”
柳树只有枝条,并无柳叶,瞧模样都快干枯了。
顺着东侧河岸走到一桥,一块儿大木匾映入眼帘,上写两个如刀劈斧削一般大字,东集。
姜柚就爱听这个,赶忙又问道:“师傅师傅,那那些个志怪话本小说里边儿,总有贪官勾结妖魔鬼怪,所以都是假的喽?”
已经引气入体,但尚不能人言的白猫,只得喵呜一声。
那对岸那个大匾额,自然就是西集了。
刘景浊则是笑着说:“四桥三集,一座柳眠书屋,不浪漫吗??”
少女心说我是没瞧出来。
离洲方言本就晦涩难懂,而天下方言,十里不同音的,多的是,刘景浊还真就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当然与先前木牌皆是出自一人之手。
走近私塾,老远就听到了读书声音。
“浪漫?浪在哪儿漫在哪儿了?”
姜柚嘟囔道:“能有多少书?”
没几步就到了三桥处,下方河滩,十多人各自坐在竹编猪笼边上,里边儿装着猪崽子。
刘景浊转头看了看,果然,上游处还有三座木桥,估计就是一二三桥了。
写字之人功夫极深,反正刘景浊那一手江湖体,是绝不敢跟人家相提并论的。
转身指了指姜柚,刘景浊笑道:“这是我武学弟子,也还没有吃。”
少女好奇道:“那他不得是个大文豪了?”
嘈杂声音是那些个背着背篓买猪崽儿的与卖猪崽儿的砍价声音。
中年人笑问道:“吃了吗??”
读书人一笑,“那就出去吃吧,前几天有个孩子提了来了一根火腿,我放在外面饭铺了,正好吃一顿。”
姜柚压低声音说道:“师傅,我怎么觉得这位先生,好像得了大病一样,气息有些萎靡?”
姜柚一脸问号。
屋子不大,却也是能坐三十四人的,可屋中只堪堪坐了十多个孩子。
其实白小喵心里在想着,主人打哑谜,你去问他啊,在我这儿找补什么呢??
事实上,白小喵是一只公猫。
往上游方向,有些嘈杂,师徒俩便顺着河往上走。
中年人指了指刘景浊腰间酒葫芦,问道:“能喝吗?”
刘景浊赶忙取出一壶白簿,轻声道:“酒葫芦是万万不能给你用的,这是我家乡酒水,尝尝。”
读书人举起酒壶抿了一口,放下后,轻声道:“死就一个字,但死法儿有很多种。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我死之后,妖丹你自取即可。”
刘景抿了一口酒,笑道:“意思是在我之前,还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