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个儿起,姜柚的师傅又换了个名字,叫做张五味了。
为我们张道长扬名嘛!待日后张五味修道有成,南下游历离洲,却已经在离洲南部闻名已久,那多好?都不用自个儿闯荡,已然是名动江湖的人物。
临走之前,刘景浊又给这客栈画了一沓儿大门桃符,同时留下了两张道专门为顾慢慢留下的符箓,一张封山符,一张雪山神咒符。另附有口诀,是凡俗人也能用的符箓,但口诀有些冗长拗口。
事实上,昨天夜里,刘景浊另在客栈大门口,以雷霆刻画了一道五雷符。
道士总算是收起了那道幌子,要不然如此招摇过市,怕是要讨打一顿。
路过南边儿那处土夯宅子时,大门紧锁,约莫是已经下地干活儿去了。
迎头大日,道士走在前方,少女怀抱白小喵走在后面。
小猫已经长成了大猫,越发调皮,半点儿铃铛声音都听不得,一听见摇铃铛,眼珠子就四处乱瞟。结果姜柚还专门儿买了个铃铛,挂在个竹竿上,铃铛上绑了一根鸡毛,一有空就拎在手里摇来摇去,白小喵的脑袋便也随着铃铛摆动,刘景浊都怕它看着看着,看晕了。
这死猫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它喜欢抓着刘景浊衣裳磨爪子,每次挠完还得伸个懒腰,舔着爪子,一脸无辜。
现在姜柚身上的符箓,重量达四百斤,可依旧压不住她那股子快要开山河的气象。刘景浊早就在想,要不然找个茬儿,让她跟人打一架试试?
赶午时到的松鸣城,当然还是清松国治下的城池,只不过实际经营的,是松鸣山。
周辽人微微一笑,答道:“我就是个打手,说白了是个粗人,没那么多弯弯绕。松鸣山确实是有困境,我们自认为还算是一座风气不差的山头儿,所以是想请道长担任供奉。说白了还是看中道长这不满五十的元婴境界,结个善缘而已。”
一个又字,就很鲜活了。
刘景浊只得点点头,然后领着姜柚去吃东西了。
刘景浊咧嘴一笑,“我说了我练了这个吗?”
不过刘景浊还是说道:“你师娘跟你一个岁数的时候,已经是金丹修士了,天底下最年轻的金丹。”
姜柚在一旁啧啧称奇,心说便宜师傅向来与谁说话都和和气气的,今个儿怎么这般言语犀利??这都不是婉拒了,一长串话,其实五个字就能概括。
虽然这个白捡的师傅,大多时候有点儿不靠谱儿,贪玩儿,爱管闲事。可本事还是有的,毕竟那拳头自个儿见识过,就是不太仙人嘞,没有话本小说之中那般的,嗖嗖嗖,术法绚烂。
人家的意思是,我就在城南等着,你要不去,我就得一直等着。
老子不去了。
姜柚翻了个白眼,转过头,问道:“这是又咋了?”
刘景浊又是咧嘴一笑,“改主意了呗?不行啊?”
更何况世间大阵,本就都是靠钱撑着的。
姜柚只得喊了句师傅。
刘景浊一笑,轻声道:“贫道就是求一顿酒喝,既然刘贝有事儿,我也不差这顿酒,让周掌律白来一趟,抱歉。”
刘景浊传音道:“贫道一个小小元婴,居然劳烦周掌律一尊神游主动现身,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刘景浊同时以心声说道:“这养剑口诀,是我师傅代传,也是家传。你日后引气入体,便能感觉到自身九处窍穴,剑气每通过一处窍穴,你自身剑气便能更上一层楼。”
只不过,他收徒是因为要教剑,可直到现在,自个儿压根儿没瞧见过他真正出剑。
周辽人也是一笑,回头看了看姜柚,轻声道:“道长能十文钱贱卖符箓,当然不会差钱。只不过,我看道长高徒是个修行武道的,如今尚未开山河。巧了,松鸣山前些年机缘巧合得来了一本拳谱,鱼雁楼曾经出价十枚泉儿,我们没卖。”
刘景浊气笑道:“你跟她有什么好比的?一个敢提着剑追杀你师傅小半年的人,你敢比?”
刘景浊又喝了一口酒,笑问道:“就不好奇我去松鸣山做什么?”
刘景浊微微一笑,“那就要看看周掌律酒量如何了。”
姜柚转过头,“那现在呢?”
刘景浊点了点头,便听见青年说道:“师尊已经在山上为前辈备好了酒水,前辈是先在城中逛逛,还是直接上山呢?”
想起这个,刘景浊又有些发愁,没忍住叹气出声。
不过这剑衍九窍,刘景浊是真没练过,因为修炼这诀窍,是要配合那道火属功法的。
刘景浊只好以道门稽首回礼。
刘景浊这才说道:“四十出头儿,黄庭境界。”
某人心里乐开了儿,心说我还治不了你了??
那人笑道:“在下周辽人,松鸣山衡律堂掌律,刘司库临时有事儿,实在是没法子,怕怠慢了张道长,这才让我代他来接张道长。”
修士山头儿想要活着,光靠餐风饮露也行,但只是能活着而已。况且世间灵气本就浓淡差距极大,没本事在灵气浓郁的山头儿开宗立派,便只能使劲儿挣钱,用灵玉钱去给山头儿砸出浓郁灵气。
刘景浊笑道:“贫道其实不贫,不差几枚供奉钱的。”
姜柚又问道:“那师傅你十八九时,是什么境界?”
哪儿有这么当师傅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