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剑恍若惊雷,哪个剑修不都得羡慕一番?
刘景浊转过头,看着老板娘,轻声道:“我猜,真正杀死卢大侠的,是这个蜘蛛精吧。”
话没说完,一颗头颅已然落地,眨眼之间,那女子便成了一只失去脑袋的巨大黑蜘蛛。
话音落地,三千人竟是无一敢上前,连座下马匹,都被惊到直往后退。
说着,指了指楞在原地的蜘蛛精,“那颗头颅留给你亲自斩落。”
刘景浊并未理会,只是抿了一口酒,转头看向姜戈,微笑问道:“老伯听说了老板娘那个故事?”
刘景浊摆摆手,笑道:“一来是,你姓姜,二来是,我娘曾在西王朝受杨氏救助,再者说,我辈剑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老板娘早已满脸泪水,听见年轻人言语,泪水更是如江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话音刚落,顾衣珏一道分身带着老板娘与杨念筝返回,对面马车下方,那女子沉声开口:“真当不把大月王朝当回事儿??”
灰衣老者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着姜戈说道:“老兄弟,说句不好听的,同时十大王朝,如今西王朝尚且要比景炀排名靠前一位,景炀王朝的二皇子,怕是救不下两位世侄的。”
刘景浊点了点头,轻声道:“放心吧,今天,遭罪的,谁都死不了,想跑的,谁都走不了。”
刘景浊微微挪动脚步,一个瞬身便到了马车前,狠狠一拳砸向蜘蛛精头颅,随后拔出独木舟,一个婉转,便已经手持一颗头颅折返。
戎马一生,看错了西王朝新帝,看错了手下将领,好像唯独赌对了的,就是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的年轻人。
他心中所想,我是祖皇帝血脉,与如今大月陛下更是表亲,你一个炼气士,敢动我凡俗王朝贵胄吗?
想到这里,这位南山候才放宽了心,挺起胸膛,开口道:“二位,我们只是受人之托,既然帮不上忙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顾衣珏轻声道:“我家山主一身气势,你这小妖承受不住的。”
“老前辈,人你肯定是带不走的,回去西王朝,与皇帝说一声,就说景炀刘景浊说的,让他最好把姜老伯的儿子放出来,不然就等着我刘景浊上门。”
蜘蛛精艰难起身,却瞧见一柄木剑悬停面前,那柄木剑周身萦绕雷霆火焰,仿佛只要她一动,那柄剑当即便会让他玉石俱焚。
顾衣珏两道身影重合,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蜘蛛精还不死心,大吼道:“你敢杀大月王爵,供奉殿的炼气士已经在赶来路上,你再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将药丸子丢去嘴里,姜戈重重抱拳,沉声道:“今日之恩,姜戈没齿难忘。”
方才一剑,南山候心凉了半截儿,着实是被这一剑吓到了,以至于想开口,可牙床颤抖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灰衣老者始终一言不发,今日局面已定,不知为何,他反倒长舒了一口气。
说罢,刘景浊眯眼看向那驾马车。
蜘蛛精忽然恶狠狠看向刘景浊,怒道:“你也是个刽子手,杀我同胞数万,有什么脸面……”
他就不信了,即便是个炼虚修士,敢堂而皇之的以炼气士身份动我这个王朝侯爵?
等顾衣珏撤去压制刘景浊一身气势的禁制,本体为白蛇的老板娘也好,又或是那神游境界的蜘蛛精,都是瞬间心神失守,看那一道青衫身影,有如看待天上神灵。蜘蛛精更是觉得,她在此人面前,至多也就能当做个元婴修士看待。
老板娘一愣,却被身旁剑客轻轻按住肩膀。
白舂刚刚作罢,杨念筝又要跪来。
另外,姜戈传音道:“小友怕也猜到了,她并非我女儿。其实,她本名杨念筝,出生之时便有些异像,刚刚生产完的皇后被人污蔑成妖后,陛下被人软禁,她尚在襁褓之中便险些身死,她也是西王朝唯一的正统血脉了。”
姜戈苦笑一声,拦住要凑上来的杨念筝,笑了笑,轻声道:“我跟黄供奉回玉竹洲,你就留在中土吧,长公主三个字,就当是忘了。”
刘景浊一脚踢过去地上头颅,轻声道:“这颗头颅,你下手不太好,牵扯到一座王朝脸面,容易给你日后修行路上添堵。”
老板娘微微一惊,可同时也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手持长剑,直直走去动弹不得的蜘蛛精面前。
转过身,老人居然对着刘景浊就要下跪。
年轻人无奈道:“景炀名号吓不住西华王朝,登楼剑修还不行吗?”
顾衣珏闻言,咧嘴一笑,心说终于能让我显摆显摆了。
“若是我们山主的名号不够响亮,那你便与那皇帝说,中土青椋山顾衣珏,要保姜氏一族。你可以加上一句话,这个顾衣珏,登楼境界,是个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