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嗤笑一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抬手便汇聚灵气,俨然一副要一巴掌拍死人的意思。
只不过,这位不知名姓的真境修士,一双眼睛却是瞄向刘景浊背后长剑。
两把仙剑啊!先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只可惜,巴掌尚未落下,他已经给人按住头颅,脖子被拧成了麻儿。
刘景浊大急道:“嘛呢嘛呢?话还没问呢!”
顾衣珏哦了一声,并指一提,一道纯粹剑气便将白衣男子的魂魄剔出。
顾衣珏手捻魂魄,看向刘景浊,笑盈盈说道:“还能问的,方才实在是没忍住,学你的。”
刘景浊无奈,只能让他先将魂魄收起来。
两人倒是还能打趣,可一旁姜戈,以及那位灰衣武夫,还有马车上那个神游境界的妖族,瞧见这一幕,一股子凉气陡然升起,又自背后贯彻全身。
一个都能开宗立派的真境修士,就这么被人轻而易举的打死,连魂魄都被剥离?
这二人,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境界?
刘景浊转过头,微笑道:“姜老伯,我身旁这位顾剑仙已经分身出去接老板娘与姜姑娘了,很快就会返回,老伯还是先吃下丹药,放心疗伤吧。”
“我是想宰了这等鼠辈的,小友若是忌惮什么,老夫来杀,只希望小友能护住我那小女。”
刘景浊只是给了顾衣珏一个眼神,后者当即会意,瞬身而起,于数百丈高空斩下一剑,黄沙大漠,硬是给他劈砍出了一条几十里之长的干涸大渠。
年轻人笑道:“那景炀王朝刘景浊,够不够分量大?我倒要看看,在大月境内,大月之人,谁敢拦我??当我景炀百万铁骑是摆设吗?你放心落剑,刘景浊在这儿等着,看谁敢来!”
姜戈面色复杂,看了看刘景浊,还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赌对了。
临死之前,那喜欢夺人脸皮的蜘蛛精,面如死灰。
三千骑已然退去,刘景浊又看了一眼灰衣老者。
姜戈点点头,吃下药丸子后,明显气色回复了几分。
年轻人左手持剑,左肩隔着衣衫露出一点殷红,却还是缓缓抬头,冷冷开口:“向前一步者,死!”
原来是那如今名声极大,与神鹿洲龙丘家大小姐是道侣的景炀二皇子。
没法子,妖修鬼修,以及一切天下邪祟,在他面前,就只能这样。除非境界高过刘景浊极多,不然都是虚的。
三千铁骑做冲锋状,刘景浊抛下头颅,不再遮掩一身不知杀生多少才形成的杀气。
“景炀刘见秋,于此地来说,是个无名之辈对吧??”
灰衣老者愣了愣,看了看同样震惊的姜戈,只得苦笑一声。
刘景浊无奈道:“行了,我也重伤在身,扶你们够累得。”
客栈老板娘顿了顿,停下步子,咬了咬牙,沉声道:“多谢公子,可我不能杀她了,她是大月国师的弟子,再杀了她,公子真就跑不了了。”
刘景浊递去独木舟,客栈老板娘接过长剑,直直朝着蜘蛛精去。
老板娘捧着独木舟返回,双膝跪地,哽咽道:“白舂叩谢恩公。”
刘景浊转头看了一眼老板娘,微笑道:“我想请老板娘去景炀开上一间客栈,专管不平事的客栈。”
刘景浊咧嘴一笑,扶起老板娘,微笑道:“既然未嫁,我就称呼白姑娘了。你要谢,也要谢我们山头儿的顾峰主,要不是他在这儿,一个真境修士在此,景炀椋王,不值钱的。”
白舂刚要转身拜谢,顾衣珏赶忙摆手,“别别别,他是山主,我听他的而已。”
刘景浊淡然道:“你是大月南山候,叫高饸??”
景炀刘景浊,那供奉殿的人,真不会来了。
刘景浊笑容灿烂,都说蛇蝎心肠,蛇也有热心肠的。
还是一旁女子轻轻拍了拍南山候,随后对着刘景浊拱手:“前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方才我们也并未出手,拦我们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吧?这是大月国土之内,伤我大月侯爵,就相当于打大月的脸,你们敢动大月任何一人,大月王朝供奉殿的诸位修士便会倾巢而出,即便那位前辈是个登楼剑仙,想要脱身,也没这么难吧?”
女子只好作罢。
马车上,那位南山候惴惴不安,被一旁女子搀扶着下车,直到瞧见了背后三千铁骑,他才安心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