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预防被宋言澈撞见,初禾与宋蕴宁在房里同吃同住,几乎不出门。
宋蕴宁坐在床上,眼睛眨了眨:“不知殿下前来是为何事?”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她现在能睁开眼了。
屋子里弥漫着很浓的药味,空气浑浊。
夜瑾煜见窗户紧闭,于是走到窗前开了个缝,随口道。
“京城传信来,说肃王与端王正带着一笔赈灾款和一些粮草往泽州城赶。孤前来便是想要与你商讨你是否还要在冀中继续待下去。”
寒风呼啸,两扇窗户间原本的小缝隙让风咻地吹开,吱呀一声。
窗户的声响让宋蕴宁止不住地回头,她有些分不清夜瑾煜在何处,喃喃道:“殿下是害怕我成为累赘吗?”
风声加上窗户的响动让夜瑾煜听不清宋蕴宁的话,寒风呼呼地往里灌,现在他可算知道初禾为何不开窗了,遂悻悻地又来到窗前关上。
房内回归静匿,夜瑾煜模模糊糊地听见宋蕴宁讲了句话却又没听清,转身走到宋蕴宁身前,疑惑道:“什么?你刚才讲了什么?”
声音从正前方传来,宋蕴宁勉强能确定夜瑾煜的方位,愣愣地转过头。
“臣女是说,殿下是否嫌弃我宋蕴宁眼瞎生病,给诸位拖了后腿?”宋蕴宁失去了视觉,脸上的表情也就藏不住了,她毫不知情地挂了脸。
木讷瞪大的一双眼,加上微微向下撇的嘴角,尤其惹人怜爱。
“哪里的话,孤不是这个意思。”夜瑾煜温柔地握住宋蕴宁的手,轻声道,“孤是担忧肃王会因为知道你在孤身边,这让孤有了软肋,若肃王在你为难之时动手……”
话说一半,夜瑾煜不想再往下说了,他咬住嘴唇,若宋蕴宁真的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的伤害,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宋蕴宁感受到对方的手比刚才多了些力道,看出了夜瑾煜的担忧,先前的闷气烟消云散,她沉思半晌。
考虑到若真是回了京城便不能守候在阿弟与夜瑾煜身边,回是一定不能回的,但肃王还真有可能在知道了她的处境后对夜瑾煜下手。
如此一来……若是不让肃王知道不就行了吗?
“殿下。”宋蕴宁伸出另一只手握在夜瑾煜手之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夜瑾煜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知她为何一下就变了脸。
“倘若我们不让肃王知道我在泽州城呢?”
原先宋蕴宁说什么都不肯回京,难道现在变了,夜瑾煜若有所思道:“你若是想回京城,孤明日便可派古山送你回去。”
“不不。”宋蕴宁抽出手,慌忙间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我不回京城,也不让肃王知道我在泽州。建议陛下将我放在别的宅院,如此伪造成我并不在泽州的假象,问题不就迎刃而解?”
面对宋蕴宁的反问,夜瑾煜顿时无可反驳,可真让宋蕴宁搬出去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疗养,还是有些不放心,正当他沉默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