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叫声传来,是皇帝的声音,肃王不敢怠慢便猛地抬头,见端王正站在皇帝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只好先忍下这口气,走上前。
皇帝提高音量:“你倒是学学端王,你来得这样早,朕倒是没见你手头给冀中百姓准备了什么?兄长多吃了几年饭,还比不上弟弟了。”
以贬肃王来夸端王,皇帝这招用得极佳,他虽笑着看两个儿子,实际也是乘此机会打压肃王在朝局中的气焰。
“儿臣还是比不上皇兄,平日只知道享乐,这也是一时兴起准备的!远不比皇兄为国操心得多。”端王以退为进。
肃王胸口憋了一团火,想发但是发不出来,咬着牙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这就让手下去准备粮草再备上些银子。”
这边正招手吩咐手下过来,皇帝却伸手叫停。
“现在准备?现在准备只怕是太晚了,好了!你要备便备着,随后安抚司派人送来。朕已将赈灾缺少的物品和钱财都备齐了,日头晚了不好上路,即刻启程!”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车队启程。
肃王还想说点什么,见皇帝表情不好欲言又止,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只得在端王带粮车走后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两人出发,与此同时城里一处楼坊屋顶一名男子向天放出白鸽,这是一只信鸽,鸽子张开翅膀翱翔于天空。
早于粮队,信鸽当晚便先一步抵达泽州城。
“殿下,京中传来书信。”古山将信鸽所传书信截停,将整封信取下,并未展开查看便交予夜瑾煜之手。
在书房中查看赈灾花销的夜瑾煜从沉思中抬眼,一眼便看出那信纸是亲信传来,微微点头:“好,知道了,放下便是。”
展开信件细细研读,原来是皇帝为了加大对冀中的赈灾力度特地拨款,还派了肃王亲自护送,等等,为什么还有五皇子?
夜端风……
夜瑾煜笑笑,许久没看到这个活泼可爱的傻弟弟了,不知是否还是像以前那般天真可爱。
看着手中的信,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还生活在皇宫之时,那时众兄弟还未成年,以夜瑾煜为首一派皇子皆看不惯肃王一众。
端王老是一口一个皇兄的跟着夜瑾煜屁股后头转,见肃王便嗤之以鼻,说他是只知道在父皇面前耍心眼的小人。
童年带来的短暂愉悦被接踵而至的担忧所掩盖,夜瑾煜为难地将手肘撑在桌上,扶额皱眉。
此时,他突然意识到若让肃王知道宋蕴宁与他一同出现在泽州城内,不免会让肃王起动手的念头,不行。
想到这里,夜瑾煜坐不住了,他即刻起身披上外袍,出了书房经过小院的甬道,马不停蹄地往宋蕴宁房里赶。
这几日,宋蕴宁在大夫的调养下稳住了心神,外伤渐渐愈合,可这眼睛依旧看不见光亮,只得用耳朵感受外界。
“太子殿下。”初禾见太子前来,将其迎进门,在宋蕴宁耳边耳语几句后出了房门,去了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