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人啊?
太不要脸了!
裴乐似乎是感受到了安阳靖曦的愤怒和鄙夷,稍稍转身避开她的目光,然后又擦了擦眼泪。
便在此时,李景轩突然一拍龙椅站了起来:“裴爱卿高义,请受朕一拜!”
说着竟真的朝裴乐长身作揖,弯腰行了一礼!
裴乐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都是臣应该做的,便是市井小民、乡野村夫都会以身报国,更何况我还是个官?”
嘴里说着使不得,却是连身子都没侧一侧,就这么受了李景轩的礼。
满殿文武,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看呆了。
而裴乐这边话音刚落,李景轩那头又扯着嗓门儿喊道:“裴爱卿这话说得不错!
”
“倘若我宁国朝野皆是裴爱卿这般人物,个个都懂得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区区蛮族,何足惧哉?”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这话说得好啊!
裴乐不禁微微一愣,殿上的其他人却是叫苦不迭。
因为李景轩已经开始扫视他们,更因为他们已经知道说大话并非是不要钱的。
倘若再不站出来表个态,那可就成了光说不做的无德小人。
那还当什么官儿?
连匹夫都不如!
但也有那胆儿大的开始合计捐多少钱才能得到一个内阁理事郎的位置。
仅仅片刻之后,便有人站了出来:“臣愿效仿内阁理事郎裴大人为陛下分忧,拿出白银六十万两捐与国库!”
仿佛是担心李景轩不认识他或是不相信他能拿出这么多钱。
那人又连忙补充道:“臣乃是户部侍郎梁瑞年,臣虽两袖清风,但臣的梁乃是河东之梁!”
河东的也好,河西的也罢,真能拿出六十万两银子捐给国库,那你就有个好娘!
关键这位有个好娘的户部侍郎不是自己找的托儿!
李景轩立刻大声拍板儿:“梁爱卿德才兼备,不愧是国之栋梁,这内阁理事郎一职,当有梁爱卿一席!”
话音刚落,便有人高声喊道:“臣也愿为陛下分忧,但臣实在是囊中羞涩,全部家当也不过白银三万余两,臣全都捐了!”
说话的是刚刚被提拔的谢瑾。
听到他才捐三万两,虽号称是全部家当,但殿上群臣还是为他暗暗惋惜……
这家伙德行不够,刚刚到手的理事郎一职怕是要丢了。
念头刚刚生出,就听得李
景轩大声赞道:“朕果然没有看错人,谢爱卿当真是我宁国不可多得之人才也!”
三万两也行?
众臣先是大吃一惊,而后便有许多人跃跃欲试了起来。
很快便又有人站出班列:“臣礼部侍郎左旭,也要为陛下分忧,捐资白银十万两!”
白银十万两就想拿下仅剩两个名额的内阁理事郎?
看不起谁呢?
“臣,礼部尚书赵明才为陛下分忧,捐资白银二十万两!”
老子是你上司,捐钱还比你多,你拿什么跟我争?
赵明才得意洋洋看向左旭,不料耳边立刻就响起另一个洪亮的声音:“臣卢廷伟捐资白银五十万两为陛下分忧,另加三百家奴助陛下迎敌!”
好家伙!
连人都捐!
李景轩立刻对这卢廷伟刮目相看:“卢爱卿不愧是出身名门,这般豪气,可当……”
“且慢!”
话音未落,又有一个中年人站了出来:“内阁理事郎一职事关重大,我河西王氏理应当仁不让,臣王元昊捐资白银八十万两,家奴五百人!”
啥意思?
比钱多是吧?
卢廷伟当即就怒了:“启禀陛下,臣再加白银五十万两,家奴三百人!”
王元昊也怒了:“卢廷伟,你非要与我相争么?”
卢廷伟呵呵一笑:“与你争又如何?我山阴卢氏什么时候不能压你河西王氏一头?”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裴乐连忙出来劝架:“两位大人莫要相争,郑卢崔王四大名门皆乃我等表率,万万不可伤了和气啊!”
说着就看向了殿中年纪最大且一直没有表态的那位老臣:“郑大人,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