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议事的,便是这几日众人的行动。
范巴善,武乐等谋划组织者沾沾自喜。
一致觉得只要己方等再坚持个数日,那温越必然“不攻自破”。
此时,武乐正站着和下方众商人说话。
激起众人阵阵欢呼,以及不少的叫好声。
长时间的讲话,让武乐感觉有些口干,于是趁着众人欢呼的间隙,打算喝上一口茶水。
便在这时。
突然间。
在城北方向,传来一片狂浪扑来的轰然响应声音:“万胜!万胜!”
声音响彻天地。
立即压下了永平府城中,所有的杂音。
紧接着。
地面震动,踏步声隐隐约约地隆隆作响。
还没等参会众人反应过来。
立即,有各家的伙计仓皇逃入。
每个人的脸上充满惊恐,喊道:“是青牙军,青牙军进城了!”
早在几日前,温越就已经料定。
告示发出去后,这些商人绝对不会死心,乖乖受擒。
所以在当日。
四千青牙军便趁爷悄悄离开山海关,潜伏各城附近,打这些商人个措手不及。
青牙军突然出现,数量众多。
又持着镇国将军的军令。
永平府的守城军士,完全不敢阻拦一点。
“青牙军杀来了!”
城西戏台下的商人们,得闻这个消息,立即变得慌乱不已。
镇国将军要镇压他们。
这该如何是好?
官员、商人、士绅等神色仓皇,乱糟糟一片。
又是喧哗,又是恐慌。
脸色死灰一片,许多人都寻机会打算跑路。
范巴善的脸色铁青难看,没想到温越真竟然敢对他们动手。
而是还是直接派大军,越境入永平城。
没有朝廷命令,他是怎么敢的?
这……这与直接造反有什么区别?
不过眼下,范巴善顾不得想那么多了。
他朝着众人喊道:“诸位,诸位,都镇定,不要慌,老夫就不信了,朗朗乾坤下,镇国将军敢冒大不韪,对我们动手,欺压我们士人百姓?他不怕朝廷怪罪,不怕圣上发怒吗?”
武乐也是喊道:“没错,大家请镇定下来,我等为民请命,有何之错?
“现在正是激昂为大义献身之时,我等不畏强权,即便身死,也足以让后世之人铭记,大丈夫死则死矣,何惧哉?!”
这话立即引起一片响应。
武略挥手高呼道:“大家和我一起前去,与青牙军理论,看他们敢不敢对我们动手,屠杀我等!”
顿时,在他的叫喊声中。
众人们围在一起,挥舞着手臂,高举着拳头。
一路高呼,朝着城北方向过去。
也有着大批的家奴持着棍棒,冲在前方,跟在左右,似乎要对抗青牙军,是向主子表示忠心。
突然。
连串的爆响声音炸开。
紧接着,恐慌惊呼的声音响起。
冲在最前方的家奴恐慌逃命回来,他们惊呼道:“青牙军杀人了!青牙军杀人了!”
瞬间,刚才义愤填膺的人群,一下子又变得混乱起来。
范巴善,武乐等人都是愣住了。
许多商人吓得面色发白。
温越……温越他竟敢真的动手?
“咚咚咚咚……”
在行军鼓声中,大股披甲顶盔的青牙军大步跨来。
青牙军中间,响起一个声音:“奉镇国将军命令,青牙军入城平乱,捉拿建虏细作,通贼汉奸,永平府即刻由青牙军接管,闲杂人等全部散去。
“街道上不准有人逗留,不准有人趁乱暴动,违者当街立斩,格杀勿论!”
永平城乃这股谋划势力的老巢。
为了一股荡尽。
温越特令祖柏领一千总军士入城。
此刻,祖柏骑在高大的马上。
他身上穿着朝廷赏赐下来的精美盔甲,银光闪闪。
身后的一干青牙军士个个披甲顶盔,拿着长枪,持着火铳,整齐划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天地当中,一片肃杀。
庞大的骇人威势,令人心惊胆颤,毛骨悚然。
在这支精锐非凡的军队面前。
忽然的。
范巴善几人在心中不由地出现了一种无力感。
突然觉得,他们这些日子的谋划,竟是无比的搞笑。
这时。
又从另外一个方向,匆匆过来一支队伍。
乃是得到消息的,永平府知州武知。
看到他的到来,一干商人士子灰暗的脸,立即变得有一些光亮起来。
武乐更是喊道:“爹爹,你来的正是时候,青牙军要对我们动手!”
武知气喘吁吁过来,听到这话点了点。
他缓了一下。
看了眼祖柏身后的精锐非凡的青牙军,脸上出现了一丝惧怕。
但还是强着镇定来到祖柏面前,说道:“这位将军,本官乃是永平府知州武知,你们青牙军竟然敢擅自入我永平城,岂不是太过胆大妄为了?
“镇国将军如此做,是不是太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了,还请将军和各位军士立即离开永平府内,不然……”
面对色厉内荏的永平府知州武知。
祖柏也懒得和他废话。
直接掏出一纸文书,大声道:“奉镇国将领令,捉拿建虏细作武乐,范巴善诸人,张山晚,陈崇恩等人资敌叛国,一起拿下。
“武知州,你乃朝廷命官,应当知道这捉拿建虏细作,乃是在我家将军本份职责当中,还请让开,莫要阻拦,否则一并以同谋罪论处拿下!”
这话如晴天霹雳。
在场其余人,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武乐、范巴善等人怎么会是建虏细作?
如果他们真是建虏细作,不但这些日子,己方所谋划的罢市动作会成为笑话,自己参与此事,甚至都会被连累叛国。
如果说,温越以各商人拒绝征收商税的名号,将他们镇压,逼迫他们重新开铺。
他们还可以义愤填膺,理直气壮,站在大义高点,反对抗拒。
然而,温越却是以通敌叛国,联同建虏细作的名号,将他们处置,这根本无解。
大义高点的位置,双方立即就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