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知大声喊道:“绝对不可能,简直是胡说八道,吾儿怎么会是建虏细作?”
祖柏懒得和武知多言,直接一摆手:“将这些细作拿下!”
立即,一伍青牙军如凶猛老虎朝武乐和范巴善冲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
武乐和范巴善惊慌失措。
在他们两人的旁边,下意识有几个家奴上前,想要挡住青牙军军士。
“嘭嘭嘭嘭……”
突然间。
爆豆声炸响,火光冒出。
一片血雾溅射开来。
几个上前的家奴,直接被打飞出去!
倒地之后,中弹的剧痛瞬间让他们翻滚起来,大声嚎叫。
而看着他们身上出现的一个个大洞,还有血窟窿。
他们身后的一干商人,俱是吓了一跳,便四散而逃。
有些人惊慌失措吓,竟然跑错了方位,朝着青牙军这边冲了过来。
“射击!”
在祖柏冰冷的声音中,足以震聋人耳朵的火铳声再次爆响。
一片的白色的硝烟在双方之间腾空而起。
又有十多个家奴商人被射倒在地。
范巴善下意识想要逃跑,但还没有跑两步。
就有一个重重的枪托砸了过来。
瞬间,他的面容破相,血流不止。
范巴善遭此一击,痛苦不已,跪在地上,大声哀嚎。
“所有人不准妄动,全部都站在原地,否则以建虏细作视之,就地格杀!”
在严厉的喝令声中。
乱成一片的商人家奴们总算停了下来。
他们每个人的脸色苍白,神情呆滞。
许多人甚至因为害怕,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开来。
看着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尸体,还有伤者哀嚎痛哭的声音,许多人不禁又是害怕,又是恶心。
身体止不住的哆嗦颤抖。
之前淡然谈笑,气势高昂的样子全然不见一点。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让他们根本没有回过神来。
己方不是在对抗暴劝,反对征收商税么?
怎么突然就成了建虏细作,在被青牙军用火铳轰击?
许多商贾都在颤抖,眼中有着不可置信和畏惧,一个劲的喃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军爷明鉴,我们不是细作。”
“军爷饶命啊。”
……
武乐也没有跑的出去。
他刚有动作,就被几个膀大腰圆的青牙军给按到在地。
双手反扭在背后,用粗麻绳紧紧绑住。
武知看着他许久,眼中充满着不可置信,问道:“吾儿,你真是建虏细作?”
武乐还不死心,兀自挣扎,求救道:“父亲,这是冤枉啊,父亲,你要救我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一个枪托狠狠砸在他的肚子上,让他瞬间躬身成了虾米。
看到这幕,武知目眦欲裂,怒喝道:“你们干什么?别打我儿!别打我儿!”
武知冲上去,就有去击打束缚着武乐的几个强壮青牙军士。
“哼!”
祖柏冷哼一声。
当即,有几个情报局的夜不收,从武乐的怀里搜出几个物品,丢在武知的面前。
“武知州,你且看看吧,这是不是你的儿子作为建虏细作的证据。”
那几个物品,乃是一个白玉指环,上面刻着不少隐号文字。
又有几个白色小丸,这是蜡丸藏书。
这都是建虏细作常用的传递书信的方法!
武知看着这几个明显不是武乐这身份能有的东西。
目光立即变成了绝望。
他停止了击打青牙军士的动作,一屁股跌坐在地。
下一秒。
武知突然嚎啕大哭,声音凄厉至极。
“老天爷啊,我武知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竟然生出如此不忠不义,卖国投敌的贼子啊!”
似乎一瞬间。
武知苍老了下来,变得毫无力气,像一个寻常老父亲在痛哭。
……
捉拿建虏细作,封存所有通敌的商铺!
整个山海关外,永平府内的各个城池,都是青牙军。
按照参谋局定下来的谋划。
每队青牙军都有各自的目标,按照名单上抓人,封存店铺,一切做的有条不紊。
事情突然发展成这样。
各城内的百姓们都是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着看着青牙军入城抓人,封存店铺。
好在青牙军不像大明其他地方的明军。
入城之后,对百姓们秋毫不犯。
只是对奸商官员进行抓捕。
很快,有关奸商、官员中,有不少通敌卖国的事情就传扬了开来。
百姓们立即义愤填膺,对着这些卖国的奸商官员痛骂。
这些杀千刀的卖国贼,竟然给建虏当细作,难怪突然关闭店铺,难怪要罢市请愿,这绝对是建虏指使的!
要说,这倒是冤枉他们了。
许多商人根本不知道领着他们,组织这次罢市请愿的几个为首人中,竟然有建虏的细作。
他们只是想着靠反对征收商税,让温越收手,不要侵犯他们的利益。
可是。
说冤枉他们,也其实并不冤枉他们。
他们许多人或多或少都干过走私的勾当,将大明内的货物卖给蒙古人和建虏,这也算是通敌卖国。
从他们罢市开始的第一天。
温越的情报局就在搜索他们的信息,将他们的底子给查得一干二净。
掌握了他们不少资敌卖国的证据。
在铁证面前,容不得他们狡辩。
温越杀气浓重。
命令下达,不论是商人还是官员士子,直接上门抓人,有关家属一律监控。
并且,各人名下的田产房屋店铺,全都封存。
胆敢有反抗者,直接就地射杀。
火铳的声音,在整个关内关外响彻个不停。
但这次不是对付贼匪了,对付的是商人和官员这些国家蛀虫!
“碰!”
一声巨响。
永平城内,在西坊的一条巷弄中,一处宏伟的宅院大门被破开。
一甲青牙军迅速涌入该处宅院。
这处宅院正是永平府总兵张未郭的族叔张山晚的居住地。
里面有着家奴家丁,两百多人。
看见官兵竟然敢破门而入,这种百年难见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们张家大院中。
张府内的每个人都是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