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钰转头对李元奇道:「李将军,我要和你一起去救小里!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李元奇蹙了眉头:「这……大军开拔不是说动就立刻能动的,况且我们现在不知道敌军多少兵力,竹里被他们藏在什么地方,匆匆出征可能救不了他不说,还会让我们失去先机。」
蕴钰暗下握紧了拳头,李元奇说的是实话没错,可……
「我知道了。可是如果不能早一天找到他,小里的危险就会多一分吧。」他声音很小,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
蕴钰没有继续游说下去,而是转身走了,他的背影实在落寞。李元奇想再劝一劝,可他在这件事情上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陆明听说慕念已经两天没吃没喝,把自己关在军事议会厅里面一直没有出来。他亲自端了一碗粥送过去。
「君上,救竹小友的固然重要,但您也要保重身体啊。」
慕念背着手站在地图前,眼神苍寂而落寞,「老师,可能真的是我害死了他。」那辆马车是他离竹里最近的一次。他明明只要再细致一点就能把他救下来。最后却眼睁睁看着竹里与自己交错而过!
那一瞬间,慕念站在陆明面前是无措的,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陆明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慕念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
对外,他的不可一世、杀伐果断的天子,对内,他是不苟言笑、平衡群臣的主上。就像太多人评价的那样,他是皇帝,他统率这片疆域,他就该割舍掉自己所有的感情,把所有心思放在江山社稷上面。
现在,他对竹里……太上心了!这一点,不止是陆明,很多人都能感觉到;出于臣子的身份他都应该劝谏慕念要放下。
但如果是站在老师的角度上,陆明却在心疼他。
陆明开口劝道:「君上,竹小友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的。您要相信竹小友,他是一个聪慧的孩子。」
陆明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人老多情哟。
慕念暗下定了定心神,他再看向悬挂的地图的时候,目光中不觉透出一股王者的强霸之气。「孤要逼他们将竹里交出来!」
翌日,慕念下令让驻守前线的王将军对琉国的舰艇又发起了一轮炸弹轰击,轰得他们连退了二十海里,避战不出。
当天晚上琉国就派了一个说要讲和的使臣前来。
他向慕念呈上了一块衣角,袖口上绣着一道竹纹。是竹里的衣服!他所有的衣服袖口都会绣竹纹,但位置比较隐蔽,如果不是翻开衣服看过是不会注意到这一点的!
这片碎布意味着什么,几人心中都很清
.
楚!
琉国的使臣说道:「我们知道那个人对你们很重要,我们现在正在以贵宾的礼节款待他。不过,你们的火瘤子对我们可不太友好。」
「我们家主人喜欢礼尚往来,你们敬我们一尺,我们还你们一寸;你们伤害了我们,谁也不知道最后会发展成什么地步。」
「我们不希望事情的最后变成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贵国的大臣,你们要不要和我们聊一聊?」
他的语气里面始终带着轻慢,并没有觉得火药真就恐怖会让他们一败涂地的地步。
慕念却只用一道目光就将对方压制住。
他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看向对方:「我不觉得你家主子有条件和我们聊。」
吴知州开口:「据我们了解你们的战舰不过两百艘,这两场战争下来折损达到三十艘以上。但你知道我们的折损吗?一艘也没有。」
吴知州面上带着笑,但眸光却异常冷毅:「事实上,你家主子现在他兵败颓势,而我们大获全胜,战争继续下去,必然是我们胜利。就算我现在砍了你,把你的人头送回去,你家主子也半个抱怨的字都不敢不说。」.c
那琉国使臣被吓了一跳:「双方交战,不斩来使!」
吴知州笑着摇头:「你不要和我讲规则,规则是强者定的。」
吴知州将衣袖抛还给他:「告诉你家主子,若他求着我们聊一聊,我们兴许可以答应。若还是这幅态度,那就免谈!」
「你!」琉国使臣以为拿出竹里衣服的碎片可以吓到慕念,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再往后,他也无话可说了,只得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离开。
一直到把人送走之后,吴知州才从地上那片碎衣袖捡回来放到慕念面前,「君上,竹小友他……」
慕念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去告诉对方,如果要聊必须把竹里带来。」
知州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