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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彻夜欢庆,迟来的首战告捷,城中百姓欢呼庆贺,灯火歌舞持续了整夜。
李元奇把活捉到的琉国将领丢进一个小黑屋,在海上漂了三天,没给吃没给喝,到了金陵就直接扔上公堂去三堂会审。
堂上主位是吴知州,旁边是任县令,另一边是李元奇。右侧另家了两把椅子,陆明和慕念旁听。
吴知州重重一拍惊堂木,跪在堂下的人颤抖了一下。在上堂之前,他遭了几个士兵的一顿毒打,被卸了盔甲,现在的样子十分狼狈。再加上之前被关了三天,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水肿,跪在堂下都摇摇欲坠。
吴知州开口:「堂下所跪何人?」
他颤颤巍巍半天说出几个字来:「安……安子琪。」他的汉话不好,和之前派出来下棋比赛的那两位大差不差,都带着一股浓重的大碴子味。
只是……
他一开口,当堂五个人都惊愣住了?!
任白柏反应最快,当即一声惊堂木拍下:「胡说八道!你小小一个将军竟敢冒充元帅之子!给我拉出去砍了!」
安子琪急的快哭了,「我,我真的就是安子琪!」
他连手比划着说道:「你们别杀我!我父亲还有我们三皇子殿下一定会提出交换条件来救我的!你们杀了我,我父亲会和你们没完的!」
吴知州目光往慕念那侧瞥了一眼,却没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半点异常。他继续问安子琪:「你拿什么证明你的身份?」
安子琪连忙往自己身上一通摸找,从脖子上扯出一块玉佩:「这是我的玉牌,出征之前我们皇帝陛下给我父亲、我,还有三皇子殿下一人一块。我的玉牌上写的是将军,我父亲的是元帅,三殿下的是统帅。」
立刻有衙役将玉牌呈上给吴知州,吴知州看过之后又递给李元奇和任白柏看过。
吴知州继续问:「如此说来,你们三皇子殿下也随大军同行了?」
安子琪回答:「其实你们见过我们三殿下的。就在经营棋盘比赛的那天,我们中间的就是我们三殿下。」
吴知州眉头紧蹙了一下。忽然意识到,那天那个脸色白的如同鬼魅的男人就是安井念!他们当时都以为安井念还没有离开琉国。所以,想当然的把生面孔当成了安子琪!
却没想到安井念已经混在来访使团之中,还冒用了安子琪的身份!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竹里恐怕凶多吉少。
在场五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吴知州和任白柏都在无意中将目光投向慕念。只是,他的神色一切如常,淡的让人看不出想法。
可谁都清楚不可能没有想法!探子带来的情报中已经写清楚了关于那个安井念。他就是个变态!不仅是个短袖,而且有性|虐的癖好。在琉国日日留恋风月场所,玩死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个身份贵重的据说是个王爷家的儿子。
他已经放肆到无法无天,连他亲爹都管教不了的地步。他们现在回想起来,那日在比赛上安井念看竹里的目光已经透着隐隐的不对……
空气中,冷意凝结,温度骤降数度。
「先到这里吧,将他带下去好生看管,容后再审。」吴知州拍了惊堂木,高喊了一声退堂。
安子琪被带走,但堂上的几个人却都没有动,整个公堂,一片死寂。
却忽然只见一道人影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小里是不是有危险?!慕念!你怎么可以这么无动于衷!你难道不知道小里落入了一个疯子手里面吗?」
「还有你们……陆明先生您不是说您很喜欢小里的才识吗……」
「任县令,你们当初建军营连房子都盖不起是小里给你出的主意你还记得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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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你们招兵买马,我家小里第一个冲在前头,他宁愿和家里面闹翻了也在帮你们。」
「吴知州!如果没有他,你们的战舰从哪里来?你们拿什么和琉国人对抗?他又是种番茄,又是造炸药,他为了谁??你们不能眼睁睁对他见死不救啊!」
蕴钰扑在公堂的桌子上面,目光直锁面前三人,眼底的泪水就要掉出来了,却生生忍住。
他看着面前三人目光里面有愧疚,可是他们却连一个字都不曾说。蕴钰只能再看向慕念:
「慕念,你知道竹里本可以不淌这趟浑水的,是你一步一步把他拽进这场漩涡之中。如果他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
蕴钰死盯慕念,他眼底的恨意翻涌上来。片刻之后,慕念抬头对上他的眸子:「吾不会让他有事的。」
话落,他大步走出房间。却不见暗下双手紧握成拳。
蕴钰看着他的背影气愤得狠狠跺脚,他才不相信慕念的鬼话!他怎么保证能让竹里平安归来,让竹里没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