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父子二人心知肚明,旁边的章邯看着面前梁。青柏脸上划过抹惊慌失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初,他低下头来,并没有回避嬴政的那句话,而是直说。
“陛下!臣以为臣能胜任这个官职!”
锋芒毕露。
此举反倒令嬴修远有些吃惊,原以为这位会听候发落,不曾想竟硬着头皮对上,他还当是个软柿子好拿捏,谁知还有这强硬的一面,他看了眼嬴政,后者面色不显但眼底却带着满意。
十之八九。
果然旁边那人发出声轻咳,语气低沉询问着。
“你这县令当了多久了。”
梁。青柏闻言动作微顿,本以为眼前人会大发雷霆,他已经做好被罢官的准备,谁曾想,等来的却只是句不咸不淡的问候,陛下究竟是何意?
自古君心最难测。
思及此处,他发出声叹息掩下面上的失落,老实回答。
“有八年了。”
他来这县已经有八年,想当初也是意气风发。
陛下询问,莫非真要将他罢免?
虽然废邱县没有太大改变,但已是家家户户有余粮过活,倒也不虚此行,他眼底的惆怅在两相对比下消散。
还以为嬴政会直接下旨将他打发,谁料那位竟转过头来询问身边人。
“老七,你看让他管咸阳周遭的土豆种植如何?”
老七?
在陛下的嘴里除了那位,谁还能被称为老七。
七公子看向他,比起不显山露水的嬴政,眼底的欣赏未曾掩饰。
直说。
“儿臣正有此意。”
不降反升!
突如其来的惊喜砸的梁。青柏晕乎乎,他在这县里待了八年,本以为保持原样也是最佳,谁曾想竟然被这两位看上,难道这就是大器晚成?
将此事敲定后,霍去病便带着马车赶来。
……
城郊校场将士们在此处操练,不时有人抬眼将目光放在不远处的马车上,从废邱县赶到咸阳不需要多少时间,嬴修远顺路留在这,看兵马如何,不瞧也罢,这一瞧反倒看出了端倪。
乱。
兵阵看似规整,实际只是纸糊的老虎,根本经不起磕碰,风一吹就破,旁边站着的将军见之,眉头紧锁,也看出不对劲,他连忙站出,走到那几个兵阵跟前怒喝。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练习不过几天,就想要在公子面前卖弄,不知道的还以为个个天生将才,一点就通。
闻言那些人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低着头,但却并未认错,更有甚者在原地嘀咕。
“不就该好好练习吗?怎么就不能做了?”
声音不算太大但,在规整的行列中格外清晰。
将军听闻脸顿时拉了下来,碍于七公子的面不好发作,本想小惩大诫,谁知却听旁边传来声冷笑。
却见七公子径直走下台,来到那个小兵跟前呵斥。
“军令如山,在军营里不能犯上这是铁律,你这样也配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