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议论在所难免,殊不知当事人正坐在二楼雅间,他垂眸看着底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几位忍不住发出声长叹,倒不是他有心如此。
只是想钓出几只大鱼。
传闻墨家机关术诡谲莫测,不知以它们法子做出的盔甲是否能防住唐刀,但没过多久便后悔,区区十金那些家伙未必看得上。
眼见天色不早,嬴修远将银子放在桌上,翻窗离去。
……
王府内两人铺毡对坐,看着面前人还年轻的面容,他忍不住发出声叹息,若是有空去寻同辈便好,为何偏偏缠着他这老头子,这里也没有什么吸汗的务实,值得他匆匆赶来。
若是有何要事也罢,在这里下了三四盘棋,迟迟没有开口。
王翦的耐心彻底被消磨,他吹胡子瞪眼,故作生气的质问面前老成的少年将军。
“霍将军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平素跟在嬴修远身边的获取并破天荒没有与其近身,而是来到王府,莫非是那位有什么指示?但瞧他半晌没说句话,并不像有吩咐在身。
对面那人闻言执棋的手微僵,将白子重新放回棋篓中。
他眼眸幽深望向周围,见状王翦福至心灵,令旁边的下人全部散去,确定无人探听,霍去病这才将此番前来的目的道明。
“公子需要您帮助,去牵根线。”
牵线?
王翦满脸茫然,看着对面这人完全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公子为何需要他这老人家去牵线,莫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不好意思说。
就在其想要与对面之人揶揄嬴修远时,他忽然说。
“流沙。”
王翦的手一抖,黑子落入盘中颤动,正如此时瞳孔,他嘴巴微张半晌没有说出话,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七公子突然要与流沙扯上关系,若是与寻常的百家有些牵扯,无伤大雅。
但……
“七公子莫不是在与老夫说笑,老夫一把年纪可受不了这种。”
说罢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目光透露着期待。
但随着对面人的成果,眼底的星火逐渐暗淡,王翦摆出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瘫坐在那,不解七公子为何如此。
而霍去病。
他只是再复述了一遍,将希望彻底泯灭。
“殿下,希望与卫庄见面。”
七公子还真是高看他,江湖上的事与朝堂又有何干,即便他手眼通天也无法伸那么远,此事若是交给盖聂去做,不出三日流沙统领便会站在公子跟前,思及此处又是声重重的叹息。
王翦再度望向对面好言相劝。
“身为公子,理应以朝堂为重,为何牵扯江湖纷争,诸子百家也就罢了,偏偏这流沙并非善类,若牵扯太深恐怕损人不利己。”
但等来的只是霍去病坚定的眼神,其中饱含信赖,愣是让王翦半句话都说不出,只得自认倒霉,谁让被这小子抓个正着。
怕只怕,慧极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