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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if平行世界(1)(横刀夺爱强取豪夺XP...)(2 / 2)

她宁愿孑然一身应付沈延非,不想牵扯其他人,看他最终到底想要什么结果,把她玩到哪一步,看她多狼狈,沈董才会开心。

姜时念觉得自己是条被扔到干涸岸上的鱼,在冷情捕捞者的眼里徒然扭动。

离开婚纱店的时候,商瑞已经有公事先走了,她浑浑噩噩,到姜家门外的时候,才看到一辆黑色迈巴赫始终无声无息跟在后面,男人深刻的面容隐在暗色玻璃后,跟她保持着无法责怪的合适距离。

姜时念一整晚辗转反侧,隔天刚到电视台,就被副台长通知台里新的一档重磅访谈节目确定了,第一期请来的嘉宾让全台亢奋,是铂君年轻继任的沈董,主持人的人选,他点名要她,她想都不想就拒绝,宁可放弃这档节目。

副台长诧异,苦口婆心跟她分析利弊,端出沈董带来的巨额投资,最后疑惑问:“你跟沈董认识?有什么不好说的纠葛?不然怎么会——”

她越拒绝,越欲盖弥彰。

姜时念不得不接下节目,只盼沈延非在人前不要过份,把她置于不堪的桃色风波里,而到了录制的当天,所有她恐惧担忧的状况都没有发生,众目睽睽下,沈延非只当是她初识,谈笑自若地接受访谈。

直到录制进行至尾声,演播厅屋顶一个悬挂的巨大装饰道具突然间意外掉落,重重砸向主持位的姜时念,现场无数人,谁也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看她身陷险境。

离她并不算最近的沈延非本能般起身扑向她,用肩膀手臂硬扛下道具的重量,把她严丝合缝护在身下。

姜时念在事发当时,不自觉地双手撑住沈延非的肩,等颤巍巍松开时,她指缝间一片黏腻,都是他身上鲜红的血。

道具没有砸到她,她却仍像被生生撞出裂纹,不是被什么攻击物,是被一个人温热的血肉之躯。

节目组吓疯,看沈董受伤流血,等于末日降临,慌忙叫救护车,而沈延非分寸得体地从姜时念身上起来,无视自己透过衬衫的大片血迹,仿佛早已适应这样的苦痛,他摆手阻止别人照顾,随意披上西装,转身独自走出电视台。

姜时念的三魂七魄有一半都在游离,忐忑追上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想拿医药费补偿,可那点钱无疑是对沈董的羞辱。

沈延非低头看她,漫不经心抬了抬嘴角,咬了根烟在唇间,还是没有点燃:“不用跟,这点伤算什么,不值一提,姜穗穗,你怎么这么不习惯别人为你付出?他待你很不好么,你还那么爱他?”

姜时念头痛欲裂,看沈延非平静走远,血痕都被盖在西装下,而他动作间,袖口也露出了一抹刺眼的红。

她心堵得喘不过气,知道他伤口的血顺着手臂,已经流到了腕骨。

可以拿伤口做筹码,用苦肉计逼迫她的时候,原来他根本就不屑。

姜时念本来担心风言风语,然而当天下午,电视台接到命令,全体整顿,所有拍摄现场重装,拆掉一切有潜在危险元素的设计,尤其是针对主持位的,一个不留,关于沈董为谁受伤的讨论,则都讳莫如深,缄口不言。

姜时念不清楚沈延非的伤势如何,也极力避嫌着没有去关注,一天两天风平浪静地过去,她始终站在悬崖边,不敢松弛。

周末的晚上,副台长劝说她一起去参加一个投资方招待的晚宴,对方决定着台里几个大项目落地,要求了想见当家花旦一面。

副台长和几个台里负责人都会去,人数不少,姜时念没多想,以为只是公务聚餐,不想让人为难,答应了坐坐就走,结果等真的进了包厢,对方坚持给她倒满酒,而副台长小心陪笑,多一个字都不敢说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今天不该来。

投资商玩惯了各路明星网红,认为主持人也是这个路数,眼睛钩在姜时念身上就没移开过,换到她身旁位置频频劝酒,手往她裸露的小臂上挨。

姜时念面无表情,拿起包就走,投资商脸上挂不住,嘴里开始不干不净,满嘴酒气地追上来,副台长紧张解释:“这是商总马上就要订婚的未婚妻——”

“商瑞算个屁!我今天还就动她了!”

姜时念忍无可忍地夺过酒杯,扬手就要把里面的烈酒泼到对方脸上,完全没注意柔软地毯上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沉匀脚步,而除了视角背对门口的人之外,包厢里已经一片死寂,噤若寒蝉。

她绷起的手腕被人握住,炙热体温无所顾忌地放肆传导过来。

姜时念一颤,酒杯摇晃,随即就落在男人的手中,他接过酒,昂贵杯子在他冷白指间显得无比劣俗,他屈尊降贵地略一抬起,酒液直接劈头盖脸浇了那投资商一身。

“商瑞不算,我算不算?”

沈延非云淡风轻,扔开杯子,擦净了手指,略一拂过姜时念散落的乌黑发尾。

“我小学妹,还轮不到你敬酒。”

包厢里酒气全消,只剩瑟瑟的拼命道歉和冷意。

姜时念如鲠在喉,没有多看及时出现的沈延非,他跟他们,有区别吗?他一手遮天,就可以为所欲为,拿她当作兴致起来时的消遣?

沈董要多优秀的女人没有?她生活怎样,婚姻怎样,本来已是平静的定数,她跟男友感情没有轰烈,也能有自己的方式度日,他横刀搅乱,引她越轨,到底是有什么好处。

姜时念快步走出包厢,外面正在飘雨,她推门就要出去,被扣着肩膀带回来。

会员制的私密餐厅,人流稀少,前厅光线昏暗,人影被拉长,在墙上地上重叠纠缠,融成一体。

姜时念抵抗不过,身体翻转被带到巨大罗马柱后,她别开脸拒绝对视,气息不稳:“沈董,谢谢你解围,我还有事,可以走了吗?”

男人身上有很凉的霜雪气,侵袭人感官,沿着血液神经往更深处无孔不入地钻,只是贴近,只是若即若离被堵在角落,就自动卸着力气,脚跟酸胀发麻。

他在光影昏昧中持一把黑色长伞,低声说:“我送你。”

“不用,我跟沈董只是从前同校过的关系而已,没那么多的交情,不劳烦你,”她退开,目光在他受伤的肩臂上飞快掠过,终究没问,“我自己走。”

姜时念挤出他所控范围,疾步冲出餐厅大门,雨势转眼间比之前更大,她是跟副台长车来的,再叫姜家司机过来接也是耽误时间,她把包顶在头上,想跑到前面公交站点躲雨再打车。

雨幕冲刷世界,偏僻街道,车流都没有。

她刚被雨湿透肩膀,撑开的伞面就从后面遮上来,她畏惧他,只想加快速度,而那把伞始终稳稳地举在她头顶,没有偏移。

姜时念终于受不了转过头,看见沈延非大半边身体都在伞外,西装衬衫已成暗色,漆黑短发湿漉,被他随意向后拂,露出浸着雨水的一张脸。

他太贵重,这样情态,加倍刺人眼底。

路面狂风卷过,黑伞在啪啪雨声中摇摇欲坠,遮不全伞下的人,姜时念长发被淋湿。

沈延非无奈弯了下唇,干脆把伞收了一把丢开,脱下身上西装,不由分说盖在姜时念头上,衣料上有干净霜雪气,很淡的血腥味混着清冷雨水,冲入她鼻端。

迈巴赫碾着雨水停在路边,车门敞开,里面暖意四散,姜时念挣不过沈延非的力气,而彼此扯动间,她看到他只穿衬衫的肩上又沁出鲜明的红色。

他伤口淋雨,会成倍加重。

姜时念被他半拥着推进车里,她满身湿痕弄脏了车座,窘迫下只愿意僵硬地坐很小一块地方,拼命疏远身旁的男人。

沈延非黑沉眼睛看她:“怕脏了车?”

她咬着牙不说话,想辩解一句她不是为了避雨,更不想和他同同乘,不过是为了他的伤,多少要尽一点责任。

沈延非神色间情绪难辨,他忽然扯住她手腕,将人拽到自己腿上,她毫无准备,惊得脸发白,被他牢牢按住坐稳,任凭两个人的湿度互相交缠相融。

“那就来弄脏我,我心甘情愿。”

私立医院里,姜时念在病房里面对着姜汤,嘴唇紧抿,她手背上插着针头,到了才知道自己风寒严重,几天来她精神萎靡,睡眠差没食欲,医生说症结在这里。

可她知道不是,她症结是门外的人。

姜时念不想打什么针,是沈延非要挟她,她不打,他就不管肩上的伤。

她冷笑,不管更好,感染发炎出了人命,也不是她的罪责,但眼看他雨水浇过的氤氲血迹,她还是忍着答应。

他应该已经包扎好了。

姜时念私自拔了针头,起身握住病房门把要悄悄走,刚打开一条缝隙,就看到沈延非仍穿着那件染血的衬衫,坐在走廊长椅上略微俯身,手盖在一个四五岁小男孩儿的头上,目光柔暗:“我女朋友病了,需要休息,能不能不吵?”

她那么多沉抑难捱的情绪,像在他这一句话,一个称呼里爆发,姜时念呼吸加重,想歇斯底里跟他争吵一次,让他收手,不要再折磨她。

而他闻声抬眸,跟她静静对视。

小男孩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跑掉,悠长走廊里,只剩下他跟她。

沈延非直起脊背,靠向身后墙壁,他黑发仍有潮气,湿润凌乱,没了矜雅,五官是蛊人的落拓和沉沉欲气,半透的衬衫贴在胸前。

他唇边噙一抹笑,直勾勾望她,温哑说:“商瑞的公司能不能维持下去,都在你一念之间,姜穗穗,跟他分手,换我试试,不用现在喜欢我——”

沈延非满身罩着湿冷的雾,摸不透看不清,低磁嗓音被砂石微微磨砺:“看着我,需要我,哪怕恨我,怜悯我。”

他莞尔,直刺人心:“我都要。”

姜时念脉搏混乱,有一瞬迷眼,就这一瞬,已经是她失足下坠的裂缝。

她自知无望轻易脱身,不再犹豫,人生第一次出格,亲手砸破了原本既定路线的生活,不顾反对,跟商瑞明确提了分手,取消订婚,斩断会被她牵连的人,豁出自己与沈延非这个注定难以摆脱的恶神纠葛到底。

商瑞的反应超出她的预料,电话里情绪激动得异常,失态到脏话:“老子不分!救命之恩你忘了?!当初要不是老子,你高中就让人毁了!还能有今天?!你是不是被我捧太高了,真把自己当什么挑剔的千金大小姐!你不就是个让人看不上的孤儿养女吗?!”

姜时念心凉失笑,脚下悬浮:“分手就是分手,你不同意也没用,你算算恩情的价格,以后我照价还你。”

当天晚上,一场官方背景的高规格商圈晚宴如期举行,姜时念是钦定的主持人。

开始之前,她听说商瑞喝了酒,不顾场合来闹,很快就被无声无息处理掉,销声匿迹,一点波澜也没起,她身上发寒,知道是谁做的,谁有遮天蔽日的话语权。

晚宴开始,姜时念盛装站在台上,台下坐席上黑压压的北城商圈大佬们,簇拥着最前排中央的位置,座上的年轻男人四平八稳,滴水不漏,清风朗月似的面对她。

进行到颁奖环节时,沈延非作为最重量级的嘉宾被请到台上发言,他修挺身影映着追光一步一步逼近,从姜时念手中接过话筒。

一个俯首,一个抬头,视线短暂相交,无数瞩目之下,他凉润手指无意触碰到她,似有似无相擦而过,姜时念紧紧攥住手,礼服下的身体轻微发颤。

这么多人,公开的正式场合,他却像在光明正大偷.情,于无数视线里暗度陈仓。

他风光霁月,他狼子野心。

她敬畏恐惧憎恨无力,还有她不能面对的,酸胀火星熊熊入侵着坚守的底线。

仪式结束后是一场酒会,姜时念不参与,脸色苍白地返回后台。

她换下衣服准备卸妆时,就注意到门外异样安静,很多杂声都像在几分钟里消失,她疑惑起身,拉开门向外打量,迎头看到门对面的墙壁边,男人半垂着眼,薄唇间的烟火光猩红。

原本后台的人都消失了,只有他一个。

她出现的一刻,他就掐灭烟,直直望她。

姜时念反射性要关门,沈延非沉默地大步过来,按住门板强硬地顶进去。

她力不从心,眼角酸热,被他扣住腰,抵在休息室角落,活动衣架被撞到,发出错乱叮当声,她仰脸急促呼吸,想喊的声音被他指腹碾过嘴唇,压抑在刺痛的喉咙里,彼此互相摩擦着的位置像埋进大把火石,灼得难忍。

他体温烫得厉害。

唇间有很淡的酒气。

但这个人即便这样,让她看到的,触到的,感受到的,仍旧是表里不一的高洁清冽,不染凡尘。

像不可触及的神,实际却是拽人进泥沼的恶鬼。

姜时念的手被他抓住,她以为他要提什么过份的要求,但他只是把她掌心贴上他滚烫的额头。

她恍惚意识到,他在晚宴上喝了酒,可能有些醉,而且在发烧,距离他受伤淋雨,过去也没有多久,多半是一直没有痊愈。

情绪鼓胀得心口发疼,又发泄不出,想撇清关系,也想抵死对峙,姜时念哑然失声:“……我已经分手了,沈董应该满意了?!希望你这次说到做到,有什么冲我来,别牵连给不相干的人!”

沈延非低头,伏在她震颤的颈窝里,没有过份亲昵,没有吻,只是熬不住的轻缓相蹭,他沉溺于她温度气息,断续笑着问:“你到现在还维护他,为了保他,不惜跟我这种人纠缠,我怎么满意……姜穗穗,你的感情能不能分我一点?”

他不想在这时候揭开商瑞和姜家的丑陋嘴脸。

不想她颠覆和失去从前信任过的漫长人生,同时再面对他这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卑劣掠夺者,怕她承受不了。

想让她没那么痛苦。

那就不如先怨恨他一个人,反正他满是前科,恶名难改。

但听到她对别人的爱,还是会疼,疼得撕心裂肺。

沈延非第一次完整地抱住姜时念,往身体里深嵌:“分我一点在乎,试一试,好不好?”

姜时念如同溺水,绑着万斤铅块,越坠越深,无路可退。

他贴着她温凉手心,合眼低声乞求:“很烫,摸摸我,好不好。”

她抗拒不动,唇上都是咬出来的齿印。

他声音不稳地循循引诱:“摸我,我就放弃,不折腾你。”

姜时念心一震,虽然知道多半不可信,还是迟疑着展开掌心,贴实他高烧的额头,别开脸缓慢蹭了两下。

沈延非闭眼拧眉,睫毛间恍惚有依稀水汽,他失控把她抱得更用力,垂首在她颈边,恶劣低笑:“是摸这儿吗?怎么这么天真?我卑劣到这个程度,你竟然还信我。”

晚宴结束,姜时念听说沈延非要出差几天,她如蒙大赦,趁他看管不够严的空隙,紧急接了一档台里没有人愿意去的社会纪实节目,要远赴偏远村落拍摄,条件艰苦,交通不畅,信号也不稳定,基本与世隔绝,不被打扰。

她一天不敢耽搁,简单收拾东西,马不停蹄跟着摄制组出发,生怕沈延非突然回来发现她的行踪。

就算不能长久地躲,也能拖一阵是一阵,万一沈董兴趣转移,有了新的目标,有正常两情相悦的人,她可能就得救了。

除了这些,她也需要冰冻她自己,沈延非是个无底的漩涡,她害怕泥足深陷,彻底堕落。

姜时念自愿长途跋涉,跟组深入山区村落里拍摄,当地因为地理环境,曾经几年里多次受到水害,生活艰难,这次摄制组就是趁着以往汛期还没到之前,争分夺秒赶来的。

到的前两天,姜时念放空头脑忙碌,第三天开始,她走在哪都有被淡淡凝视的紧绷感,那种感觉太熟悉和强烈,她几乎能肯定沈延非已经追来了。

她心绪焦灼。

他不是出差吗?!他怎么会出现!

她不相信显贵如他,会追来这种崎岖泥泞的地方,她想躲无处躲,他又不正式露面,她心被来回撕扯,度秒如年,干脆闷头做正事,跟身旁工作人员走得近了,偶尔露出笑,那道目光就挑动神经,让人脊背发麻。

他干什么!

总不可能是……好心不想干扰她工作?!

当天下午,姜时念随组员进入洪水席卷过的外景地,拍摄进展到一半时,她被地上突出的障碍绊倒,还没等站起来,就听到远处当地人惊恐的呼喊声。

眼前所见干涸地,不过几个眨眼,已被浑浊奔流的凶猛水声轰然吞没。

摄制组的组员都处在相对安全的位置,危险来临的求生本能让大家四散躲避,等回神要去找姜时念的时候,她的身影已经消失。

之前她绊到的地方就是河床边缘,地势低,提前到来的洪流转瞬而至,她瘦弱单薄,根本不堪冲击。

尖叫声大吼声伴随着悲怆水流,姜时念倒在哗哗激涌的水里,就要彻底脱力,她艰难握着树根的手松开,绝望也解脱地将被冲走时,手臂蓦地被人死死攥住。

姜时念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抬头,隔着翻卷的脏污水花,看到一双深深充血的眼睛,要把她生吞活剖,嚼碎咽下。

沈延非深陷在跟他身份天差地别的泥沙波涛里,不顾一切拽着她滑腻的手,鲜红颜色从他肩膀流到指节,再被一遍遍冲淡。

他不要命,硬是对抗过冲力,把她卷入麻痹的臂弯,发狠揉进怀里,拖着她踩上不断倾塌的高处,抱上一片勉强维持的石台,这里已经是当前最安全的地方,无处可去了。

姜时念浑身战栗,失焦地愣愣看着沈延非,他整个人淋漓,手指把她脸上污水擦净,没命地搂紧,咽喉深处溢出嘶哑闷声。

这里孤绝于洪流之外,因为角度,其他同在现场的人根本看不到,呼喊声都像隔在很远,与全世界分离断层。

姜时念呛出气音,终于从濒死的一刻里醒过神,有什么在不受控制地大片坍塌。

他在……恐惧吗?

拥抱太窒息,姜时念的下巴被强行垫在男人肩膀上,满脸分不清是水是泪,她酸麻无力地推他抗拒他,初次哽咽着喃喃他的名字:“沈延非……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兴起要捕一只不听话的鸟关进笼子,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命都不要?换一只不行吗?”

天地都在震耳的奔腾中呼啸。

她模糊听到沈延非的声音,笑或怒,已经分不清楚。

姜时念酸软地瘫在他身上,被他捏着脸颊强行抬起头,他眼尾发红,深深凝视她,在她有些涣散的瞳仁里,俯下身狠重地吻上去。

是他初吻。

梦到过,幻想过,亲眼看到她与别人过。

谁是笼中鸟?

他才是。

他翅膀早已被她剪断,匍匐在她脚边垂死挣扎,求一点施舍和怜悯,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姜时念被一颗悬停已久的子弹轰然击穿,血液凝固,又嗡然冲上头顶,头晕目眩。

她拿最后一点力气和坚持躲避着他,眼泪泉涌。

湿润的嘴唇稍微错开,就被他揽过来箍住腰,勒疼骨头的力道在泡软的皮肤上酸麻热涨。

沈延非抚着她滑动的咽喉:“姜穗穗,抢人的是我,卑鄙的是我,你是被迫的,没做错过任何事,别这么痛苦。”

他沉迷地吮她,她吃痛着下意识张开唇,被他扣着后脑长驱直入,裹住舌尖,占据她抵挡不了的脆弱唇齿,贪恋索取,不知底限。

她撑不住向后倒,闷声呜咽,他把她收拢过来,如珠似玉地抱着,湿透的两副身体隔着粘稠衣料,紧密热燥地揉在一起,挤压出更多水迹,一层层重复湿润,添更高的温。

姜时念从来没有过这样碾坏人理智的接吻,她偶尔几声气音溢出,苍白脸颊涨出血色,手指徒然拽着他,几乎把他衣服扯破,她嘴唇麻到无法合起,晶亮水光在唇角边渗出滑下。

疯子……

姜时念睫毛被黏腻的水和泪糊得看不清,她确定,他就是个疯子。

他低沉地喘,咬着她红肿的嘴角,偏要自虐般拷问她瑟缩躲避的灵魂。

“谁让你更爽?”

“我亲你的时候,你还能不能记得起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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