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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if平行世界(1)(横刀夺爱强取豪夺XP...)(1 / 2)

初秋午后, 车窗外小雨淋漓,水迹在玻璃上重叠蜿蜒成线,模糊视野。

姜时念靠车门坐着, 额角倚在窗上,半垂的眼盯着一行崎岖的雨痕失神,直到她手中紧握的手机突然震动, 她才像被惊醒过来, 本能地扣住屏幕,呼吸隐隐加快。

身旁的商瑞从平板电脑上抬起眼,享受地打量着她任何时候都能摄人心的娇美五官,伸手盖在她手背上攥了攥,玩笑道:“不就是来个信息,紧张什么?要不是太了解你性格, 你这种反应,我都要担心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姜时念唇角略微绷着,转过脸看他:“你乱说什么。”

“你也知道我是乱说, ”在司机面前, 商瑞不吝表现跟准未婚妻的甜蜜, 侧过身挨近她, 耳鬓厮磨的姿势,“那不然是订婚前恐惧症?你最近有点心不在焉。”

他抓着姜时念的手, 把她倒扣的手机翻转过来,姜时念本能地僵了僵,抗拒的力度维持了一瞬, 就及时卸掉, 屏幕随之朝上亮起,中间显示一条短信, 是北城电视台节目组的工作消息。

姜时念看清后,不禁闭了闭眼,松一口气,心里却闷胀得更厉害,神经在无人知晓处跳着。

商瑞眼看着目的地要到了,揽过姜时念想接吻,她下意识偏了偏头避开,商瑞也没当回事,懒洋洋道:“司机你又不是不认识,都要订婚了,你还脸这么薄干什么,接个吻怎么了,我非得把你这毛病改改,拉你到大庭广众亲热一回,你就适应了。”

姜时念蹙眉,等下车以后,郑重跟他说:“商瑞,我们是联姻,决定要订婚之前约法三章过,我配合你,你也不要太为难我。”

商瑞揽着她往主厅里面走,满脸骄矜的笑:“联姻归联姻,我千辛万苦追你这么些年,你好不容易点头,别管因为家里压力还是我救过你,你马上要做我未婚妻就是事实,关系名正言顺,我不应该多讨回来点利息?接吻算什么,更过分的咱们也得做。”

在北城豪门圈里,不管地位财力,商家都胜于姜家,姜时念被养父母耳提面命多次,要顺着商瑞,包容他养尊处优的脾气,她为了报答姜家,也报答商瑞从前在蒋勋的事上救过她,尽量做到。

只是没想到,她同意跟商瑞确定恋爱关系刚不久,他就提出要订婚,越快越好,姜家当然求之不得,拍板直接替她定了日子,现在距离订婚仪式只剩不到一个月。

她答应了,既然她欠双方的,对商瑞也不讨厌,那早订婚晚订婚根本没什么所谓,感情深浅都不重要,她也从未期盼过这辈子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深爱,离她太远,太不切实际了。

只要能安稳平静度日,有个普通长久的家就好,她会认真对待,但是……跟商瑞身体亲密这件事,至今她仍然习惯不了,尤其是在公开场合。

今天是一场寿宴,北城的世家大多出席,眼见着停车坪外人影变多,姜时念不想这种时候跟商瑞争执,她敛了神色往前走,礼服裙摆的一圈流苏随着她脚步在鞋边荡漾。

她手被挽在商瑞的臂弯上,以浓情爱侣的姿态。

刚一踏入寿宴主厅的大门,她身体就无法自控地一紧,心在胸腔中倏然抽起,避无可避地感受到一束沉冷目光,从厅中备受尊崇的主座上缓缓抬起,又重又凉地穿过人潮,准确压向她。

姜时念的镇定几乎在这一眼里瓦解,她深吸气,尽可能不去看对方,但那个人的存在感强到无法忽略,即使刻意躲开,还是在某一刻撞上视线。

男人一身黑色正装,领带袖扣一丝不苟,笔直长腿折出的棱角锐利,散淡也矜雅地沉默坐着,深邃眉眼慑人,周围自有无数高门子弟恭敬地簇拥,却也不敢靠他太近,他瞳色浓得深沉,看谁的时候,能把人穿透,也轻而易举拽人入深渊。

寿宴虽然隆重,但还不够让沈家的年轻家主屈尊过来,她本来以为那条短信不是他发的,她今天可以放松了,原来他人已经到了现场。

姜时念如芒刺在背,不自觉挽紧商瑞,商瑞没注意到她异样的紧张,特意带她去跟那人见礼,既敬畏,也炫耀似的详细介绍:“沈董,这是我女朋友,月底我们就要订婚了,您之前见过,应该记得。”

男人无波无澜地抬了抬眼,凝视姜时念,好像只是随口一句客套:“姜小姐当然让人过目难忘。”

大厅里灯光明澈,却照不到沈延非的眼底,姜时念被强烈危险感沁入骨头,对他的畏惧也到了某种顶峰,她含糊回应了一声,不敢直视,就抓着商瑞的手远离。

那束目光落到交扣的一双手上,晦暗难明。

姜时念走出沈延非目之所及的范围,才心慌地缓过一口气。

商瑞有自己的社交圈,她不干涉也不爱参与,独自安静地坐在墙边沙发上喝水,寿宴主人家三四岁的小孩子跑过来贴着她玩,等孩子走开,她意外发现自己裙摆上的长流苏被绕成了几个死结,一时解不开。

寿宴还没正式开始,裙子这样等于毁了,姜时念没法跟个小孩子计较,马上站起来,给商瑞发了条微信告知,随即选了条人少的路,直奔最近的洗手间去处理。

姜时念的注意力一路都在流苏上,没顾得上看周围,等接近洗手间范围时,她脚步猝然停住,心脏有预感般狂跳,猛一抬头,看到男人修长高大的身影站在灯下,神色半明半暗。

绝对上位者的侵略性毫不收敛,铺天盖地。

姜时念下意识退了一步,干巴巴轻声叫:“……沈董。”

她匆匆道了声歉,急忙转身要走,哪有胆量和他独处,她管不了裙子怎样,只想换个没他的地方。

沈延非也不追,眸光笼着她,垂眼碾了碾指间并未点燃的烟,低声淡笑:“姜小姐,你刚才进来的那条路上正在搞暖场活动,现在已经站满了人,你确定要这样出去?”

姜时念一顿,感受到他在身后慢步走近,一声一声皮鞋落地,在空旷宁静的走廊里捶打耳膜。

她这条礼服裙,流苏是主要元素,打结的地方无比显眼,在这个全北城最挑剔最好事的圈子里,必然会成为谈资,而她今天代表姜家,也代表即将定下婚约的商家,出了被嘲讽的问题,她自己是次要,两家脸面都要难看。

她想到养父母和商瑞的反应,也确实听见了几个转角外,隐约传来的人声鼎沸,再低头看看自己非常裹身的长裙,没办法当着沈延非的面弯腰去整理。

姜时念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转过身,重新面对沈延非,准备快步绕过他,径直走进前面的卫生间里,但在跟他擦肩而过时,手臂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握住。

姜时念受惊,虽然隔着薄薄布料,但被他扣紧的皮肤还是发出战栗,她反射性地挣扎,沈延非抓了一下就松开,好像他只是为了让她停下。

不等她说出什么“请沈董自重”的话,沈延非就到了她面前,他深深看她一眼,而后低下身,膝盖不疾不徐弯折,长腿紧绷着西装裤,手指撩过她混乱的裙摆,亲手替她整理流苏。

长廊的灯清冷,打在男人明明位高权重,却甘愿俯首的身上。

姜时念脑中凝滞,气息堵在喉间,闷得发疼。

男人的手很凉,动作的时候,偶尔极轻地触碰到她脚腕,像针尖带着电流,往深处蔓延。

她不接受也不理解,某种触及边缘,若有若无的暧昧让她慌乱,她双脚不自觉朝旁边一让,可流苏还在男人手里,力气拉扯之下,“刺啦”一声响起,整片流苏被拽掉,不可能拯救了。

姜时念脸颊涨红,赌气地干脆一俯身,利落把所有流苏都撕下来,裙摆彻底参差不齐,她眼里有一些酸,不懂为什么贵重如沈延非,会选她做戏弄的目标。

姜时念不想在这个人面前示弱,但看着损坏的裙子,热意还是在堆积,她合上微红的眼,破罐破摔地想直接出去。

沈延非拉住她的裙摆攥在掌心,抬起头似笑非笑,眼底暗潮掩埋:“我给你准备了新的礼服,对外,寿宴主人会为你澄清,是家里孩子不懂事,误碰了你,合理给你赔礼道歉,你不会有任何麻烦,换上吗?”

姜时念恍惚懂了,或许连那个孩子的顽皮,都是他算计好存心的,就为了此刻。

她有些崩溃,忍不住轻轻颤声:“沈董,我不知道哪里得罪您,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

沈延非直起身,慢条斯理地弯了弯唇:“开口闭口沈董,姜小姐是把我忘干净了?换上裙子,叫一声学长,我考虑放过你。”

姜时念愕然望向他,她本以为时隔多年不见,两个人又身份悬殊,等于是陌生人了,震惊于他竟然会主动提起从前学生时代的称呼。

她想起一周前,在跟商瑞选订婚戒指的下午,她中途单独从珠宝店出来,去车里取东西,迎面碰上了已经分别八年的沈延非。

重逢相见那一刻,她整个人恍惚,记忆里清隽傲倨的少年,会成为如今这样气势凛冽,大权在握的沈家家主。

她怔怔跟他打了声招呼,找话题说正在跟男友选戒指,不经意扭头,透过珠宝店的大片落地窗,看到商瑞所处的位置,她莫名有种匪夷所思的预感,似乎在她出来之前,沈延非就已经在这里了,他盯着里面亲密情侣的身影看过很久。

姜时念从前怕他,再一次面对面,那种害怕没有随着年龄减少,反而变本加厉。

沈延非的眼神要把她贯穿,他漆黑眼底隐着一层深沉的红,让她心惊肉跳。

她回避地让开,匆匆道别就赶紧返回珠宝店,最后一刻,她鬼使神差地站住,又回眸看了他一眼,彼此目光在阴暗天色里碰撞,她心脏像被一把揪住,没来由涌上陌生的酸涩难过。

错觉……当然是错觉。

学生时代,她跟他也相交甚少,没好好说过几句话,又怎么会存在什么不可言说。

但这种理不清的情绪,和沈延非本人一样,无论高中还是现在,于她而言都是洪水猛兽。

第二次跟沈延非见面,是三天之后的工作日,她在电视台忙完拍摄,去附近商场给商瑞买还礼,午后人很少,她走到二楼手表配饰专柜区域,左脚下五厘米的鞋跟突然摇晃不稳,她险些没站住,紧急想去抓栏杆的关头,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不轻不重扶住。

男人双眼是铺开的弥天大网,让她失神。

在她短暂的怔愣时,沈延非把她带到旁边转角处的长椅坐下,她反应过来就立刻抽出手,又觉得自己太敏感了,是否对他不敬。

偶遇而已,随手帮忙而已,毕竟旧识,不至于……

她见沈延非没多说话就转身离开,心放下了,试图把另一个鞋跟也掰掉,凑合走到楼上鞋店买双新的,可惜掰不动,她无奈,准备给助理发微信,刚打了几个字,颀长身影再次遮在她的面前。

她平稳下去的神经陡然跳动。

沈延非去而复返,手中提着昂贵包装盒,在她身旁并肩坐下,他掀开盒盖,嵌着很多细小旧伤的匀长手指拿出里面柔软的平底鞋,自然而然弯下腰,隔着裙子分寸有度地托住她小腿,把新鞋穿在她脚上。

她全身微微麻痹,最快速度移开双脚,往更远处躲了躲,仓皇站起身。

……鞋已经踩了,还怎么脱掉还回去。

“……谢谢沈董,”她磕磕绊绊道谢,打开包拿出正好带够了的现金,高于市场价放到他身旁,就当自己买下来,拘束说,“我先走了。”

沈延非讳莫如深地注视她,微扬起唇:“多出来的,是给我劳务费?姜小姐恐怕对我的价格有什么误解。”

她手足无措,想解释,他继续漫不经心说:“鞋有问题,随时可以换掉,人又有什么区别?姜小姐,没想过换换口味吗。”

姜时念呆住,脑中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气泡被他轰然戳开,她定住神回答:“没想过,也不会。”

她确实被他吓到,狼狈地落荒而逃。

但从那天起,她手机上不定时会收到同一个陌生号码的信息,并不谈其他,也不会逾矩,只是冷静从容,给她提供任何她工作上为难的助力。

虽然没有一句额外的话,可她依然心绪难平,这些信息每一条都像定时炸.弹,她并不了解沈延非,偏偏对他有太强的直觉,他那样的人,一旦动念,就决不罢休。

她回复过冷言冷语,拉黑过,都没有用,他是平静到可怕的水面,任凭她徒劳挣扎,不起涟漪,

尤其沈延非的存在,是无法仰望的一座巍峨雪山,北城偌大圈子,无人能跟他比肩,更遑论抗拒。

在沈延非没有更多举动时,她尽可能忽略这份不算侵扰的侵扰,暗自祈求沈董失去兴趣,放过她,直到今天寿宴现场第三次见面,她终于意识到,他是持枪的狩猎者,而她只是一只渺小的猎物。

姜时念在走廊里跟沈延非对峙,他神色散淡而专注,整个人端方典雅,不可亵渎,说的却是混账话:“不换?那姜小姐就这样出去,我奉陪,寸步不离。”

他奉陪?!她裙子扯坏,他在身旁一起,双双走出无人走廊深处的洗手间?!

姜时念羞愤瞪着他,沈延非却为她眼中鲜活的怒意而心脏颤抖。

他薄唇边甚至弯出笑。

愤怒也好,敌视也好,总比被她当作最不相干的陌生人,一眼都不会多看要好。

姜时念进里面换上礼服裙,尺码竟像量身定制,是全球著名设计师的手工款,比她原本穿的裙子贵出百倍,她绷着身体走出,眼里碎光抖动,不得已生硬地叫了他一声“学长”。

心底无意识地抽搐一下。

这个称呼,像陈年沾满灰尘的细刀。

沈延非双手随意放在西装裤口袋,倚靠墙边,灼灼盯着她模样,他笑,无声无息,笑得瞳中微红,斑驳的血丝堆在深处,戴了助听器的右耳中疼痛不堪,除了画地为牢,心碾成烂泥的自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晓。

姜时念喉间哽着,手在身侧攥紧:“沈董,我照你说的做了,能别玩儿了吗?我不想让我男朋友误会。”

轻飘飘一句话,是能至他死地的利剑。

男朋友。

姜穗穗的男朋友。

拿着他高三毕业那年做过的事,拿他残破不堪的右耳,放在自己身上以救命之恩诱哄她,成为她的男朋友。

“爱他?”

“当然,非常爱,不然怎么会准备订婚?以后还会结婚,过一生,”姜时念斩钉截铁,即便对商瑞两分的感情,当着沈延非的面也必然要说成二十分,阻断他背德的目的,她防备地后退,“沈董不用说什么诋毁他的话,我不会听,也不会信,对我没有用。”

沈延非手指触碰自己剧痛的右耳,低头合眼,放任五脏六腑被她绞得不成形状,唇缓缓向上勾。

时隔多年,谁做的事根本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爱上谁。

他偏要掏出她的心,完完全全放到他的身上,他让她拒绝不了地情有转移,更改所爱,他要她朝朝暮暮,甘愿忘掉别人,心里只有他的一辈子。

“之前那条裙子太廉价,不配你,”沈延非的手划过虚空,虚虚拂过她瘦白肩头,“这条才配。”

“你说话算话……”

“抱歉,我试过,停不下来,”他温文尔雅望着她,深瞳中翻涌的暗欲却将人从头到脚吞没,“姜穗穗,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姜时念脚步虚浮地走出长廊,沈延非一句突如其来的“姜穗穗”,让她方寸大乱,其余所有话都堵在酸胀的喉间。

外面寿宴已经开始,人潮熙攘,商瑞在附近等着,眉宇间不耐,见她出来,他上前拉住她手,边往前走边说:“我听说裙子的事了——”

走到人群,仪式到高潮,很多人举杯,商瑞痞笑着来吻她。

姜时念眼睫发颤,掐着手心,故意忍着没有拒绝,她知道有人在看,但她不知道,那人在暗处被刀刃穿心,在这个寻常情侣的动作前被敲断筋骨。

嘴唇即将相碰时,巨大玻璃砸碎声响起,现场一乱,商瑞也不自觉停住错开,未完成的吻被打断,姜时念定定站在原处,鬓发里竟都是汗。

她再三考虑,打算把这件事找机会告诉商瑞,然而机会还没来,她第四次陷入沈延非的火海。

两天后的傍晚,姜时念跟商瑞去试刚到的订婚礼服,商瑞穿好西装,在一楼打电话,迟迟不完,姜时念不习惯被人贴身伺候着穿衣,让店员们去忙别的,独自在二楼更衣间里换,她穿好后对着里面的镜子发愣,回神时,隐约捕捉到外面有一道平稳的呼吸声。

是商瑞上来了?

姜时念扯了扯裙摆,多少有点不自在,但还是深吸口气,拉开面前堆叠的帘子,聚光灯从她头上打下,她视野有一瞬是模糊的,透过浸满光的睫毛缝隙,她见到对面白色沙发上坐着的身影。

看清的一刻,她呼吸窒住,心跳停摆,口干舌燥到水分顷刻蒸空。

姜时念隔了几秒才压抑地开口发出声:“……你……你疯了?!我男朋友就在楼下!随时会上来!”

沈延非不动声色地撩起眼帘:“那又怎么样,他不看你穿订婚礼服的样子,我想看。”

“至于疯不疯,”他温和浅笑,“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从前不想了解,我不介意面对面通知他,他不够珍惜的准未婚妻,我很喜欢。”

姜时念手心里都是指甲印。

二楼到一楼并不太隔音,她几乎能听到商瑞在楼下的电话声,店员走路,衣料摩擦,而没有任何遮挡的一道旋转楼梯之隔,她独处的二楼上,端坐着无视道德底线的沈家家主。

姜时念耳中燥乱的嗡鸣,胸口一高一低起伏都在他蚀人的审视之下。

她可以大喊,但男人的压迫感深入骨髓,无形中操控她的行动,嗓子像被透明手掌掐住,她吐息困难,而楼梯上开始传来脚步,商瑞跟着店员先后上楼,温柔女声问:“姜小姐,您穿好了吗?”

一步步逼近,近在咫尺,姜时念发觉一切都在朝着与她设想背道而驰的方向发展。

她应该出声,光明正大请沈董出去,跟商瑞澄清,她与沈董本就毫无瓜葛,他也并未做出更冒犯的事。

所有都可以转圜,可以坦荡,然而两道脚步即将踏上二楼的一刻,沈延非站起身,她鬼迷心窍一般,电光火石间扯住他的衣袖,把他推进了更衣间里。

错了……

不该这样。

可错的无法改变。

姜时念闭眼干涩地咽了咽,准备若无其事出去,带过这场风波,快点跟商瑞离开,就当被藏起来的那个人不存在。

她刚朝外迈出一步,腰就猛的被坚硬手臂揽住,向后一带,敞开的厚帘应声拉紧,她踩到自己长长裙摆,捂着嘴跌向身后震动的胸膛。

像跌入斩断生机的无底深海。

外面的声音,全然被姜时念耳中疯狂的心脏搏动声覆盖,她强硬挣脱,被控制得更紧密,男人微凉的呼吸洒在耳畔,是毒药渗骨。

而他除了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外,再无其他过界动作,更无任何亵渎,甚至手指在轻微地颤,如同触到了最易碎的宝物。

姜时念用力捂着自己,防止变调的吐息外露,她极低咬牙:“……你到底要什么!”

沈延非在她耳畔极低地笑:“看不懂,还是不想面对?我要的是你。”

姜时念眼瞳抽紧,又微微涣散,她从小循规蹈矩,被约束在最狭小的壳里,习惯让步,习惯忍耐包容,更习惯平淡,哪怕是这段恋爱关系触动不到她的心,她既然定下了,就没想过其他可能。

即便没有太多感情所限,道德也在。

她做惯死水,怕有狂澜。

商瑞站在外面,懒洋洋问:“还没好?”

姜时念干涸地吞咽,心跳咚咚撞着肋骨,她面对帘子之外的男友,被沈延非强势箍着身体,而且是她自己引狼入室的。

她被迫抵着他,能感受到他喉结在缓缓滑动,她脚尖蜷起,紧闭着眼,涩然回答:“快了……”

“我要看一眼女朋友还真难,”商瑞轻嗤,“已经半个多小时了,试完了就快点出来,我等会儿还有个会,没空总这么等你。”

说着他再次走远。

姜时念在更衣间里眼前发黑,她不能乱动,声响明显,她撑着平心静气又回应了商瑞一句,看不到沈延非在暗处深深拧眉,眼底溢出阴沉冷郁的戾色。

“他这么对你?”他耳语森然,“你到底有没有被人好好爱过?”

姜时念茫然了一瞬,眼里雾气深浓,长大的经历,让她对“好”和“爱”没有概念,她很快定住神,坚持挣脱:“那是我跟他的事,和沈董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么,”沈延非淡淡问,不吝居高临下,“你这么爱他,又这么决绝对我,不怕他接受不了后果?”

姜时念忽然打了个冷战,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他要毁掉谁,毁掉哪家门楣,不过一句轻描淡写,无论商瑞还是姜家,都承担不了他的决意。

她反抗,他就轻松能毁给她看。

姜时念绝望地眼眶滚烫,忽略掉身体上的反常,她每一次跟他近距离接触,居然都不曾出现过排斥,反而织着无名热燥:“……沈董,你应有尽有,何必戏弄我?”

“姜小姐高看了,”沈延非垂眸盯着她薄薄的耳廓,忍耐着磨心蚀骨的渴望,跟她保持住一寸距离,不逾矩,也不放过,他哑声含笑,透着骨子里执着的疯魔,“你未嫁,我未娶,谈不上背德,更不是戏弄,最多算生抢,我原本一无所有,想要的也不过就一个人。”

“我再说一遍,我要订婚了!我对你没感觉,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喜欢你!”

“没关系,”他唇齿间看似是慵懒的温情,实则不容挣扎,半低的眼帘下微红,她对他,只肯勉强用一个喜欢,连爱都不肯谈及,是他强迫,他不配,“感情么?你吝啬,但我应有尽有。”

姜时念惊魂未定,知道她陷进了深渊,开始考虑着跟商瑞提分手了。

她不能因为自己惹上了魔鬼,连累商瑞全家,而且她清楚,如果这件事摊到明面上讲,商瑞也不会为了她去牺牲家族的安危,反过来会怪她三心二意,想另攀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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