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没说话,细细品着患者的脉象。
“老陈!”
安支书来了一嗓子。
“我这忙着呢?”
“这是正事儿。”
“我做的也是正事儿。”
看起来,这个陈大夫也是个倔驴。还好,他有个女徒弟,三十多岁,胖乎乎的,为人亲和:“乡亲们,村支书找陈大夫有点事,大家下午再来,要煎的药,我现在就给你们弄上。对了,家里有年轻人的,走的时候记得领避孕套。”
……
这个医院除了外面的大厅,里面还有个会诊室,听说以前陈大夫像模像样的在这里会诊,后来生意不好了,干脆到堂前了,一来炫技,二来也省钱,他在厅堂干,就把拿药的伙计辞退了,一个人收钱、开方、抓药。算是熬过了最艰苦的一段。
这几年陈大夫的生意好多了,人也老了,一个人把所有的活都干下来,也吃不消。
“陈大夫啊,今天这唐总找您来,是想和您谈谈李峰的事儿。”
“李峰和我没关系。”
“没说和您有关系。”
“那找我干什么?”
“不就谈谈吗?”
“不谈。”
安支书一下子就火了:“姓陈的,别给你脸不要脸,说说家常对你没好处。咋的,你还真把自己当神医是吗?你有多少医疗事故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想要死后有个行医济世的美名。你就老老实实的听话,否则,我直接把你行医执照给撤了。”
我其实不希望这种场面出现的,赶紧拦着:“安支书,咱这没什么大事儿,别动火气。陈大夫想说就说,不想说咱别为难他。”
“哎,行,唐总,我口气重了,我不对,陈大夫,您怎么看啊!”
安支书改了口气,可眼神里带着刀子,那意思就是,姓陈的,你要是把财神给我挤兑走了,我剥了你皮。
“有啥事你就问吧。”
“这李峰的身世您知道吗?”
我客客气气的,可这个陈大夫一点也没把我当回事,把脸往下一拉,带搭不理的说:“不知道。”
这态度让安支书特别不高兴,正要骂老头,常大春把安支书给拦住了:“没事,让唐总自己问吧。”
“行吗?”
“没事。”
我看了一下两人,调整了一下态度,对着冷冰冰的陈大夫露出笑脸,尝试着问:“您看起来不喜欢李峰啊。”
“要不是他,我能落下骂名吗?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因为乡里吃饱没事干的人胡乱猜测,我这一辈少挣多少钱。”
说到底还是为了利益,于是我试探的问:“所以您不喜欢他?”
“何止不喜欢,我还恨他呢。”
这么说两人之间还有点故事,现在我要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对我是没好处的,要是听到的是陈大夫的谎言,我就被一些东西先入为主了。
所以,我换了一个态度,装作恍然大悟:“对不起,陈大夫,打扰了。安支书,咱们走吧。”
“这就走啦,多问问呗,没事。老头就是脾气不好,你问他啥,他说啥。”
安支书生怕我不投资了,处处为我着想。可我并不是就这样放弃了,如果说刚来的时候,我找村民就像大海捞针,现在我找村民,那就是有目的性的了。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一定能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必要问了,也许最早开始就方向错了。”我稍加掩饰的说。
“行,那咱们去问村民,李峰这孩子特别讨喜,大家肯定都会说他的好话。”
这时,陈大夫突然高声说:“李峰那小兔崽子就不是好人,姓安的,你瞒得了初一,你瞒不了十五。”
“你闭嘴,陈世仁,你不想干了是吗?”
陈大夫嘴角翘起,露出一丝冷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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