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儿啊,这些年来你每日照镜子,难道不会觉得,你的样貌其实与你那短命的父亲其实并不怎么像吗?你是不是一直觉着奇怪,武平侯戎马一生,能力超群,你身为他的儿子却总是上不了道,多年来一直不被他所喜,难道这真的只是因为他与昭阳感情不合这么简单吗?”
燕柏承又不傻,其实从懂事开始,因为武平侯对他总是很冷淡,全然不像别人的父亲对待自己儿子那般温和耐心。
甚至的,燕柏承还怀疑过自己究竟是不是武平侯亲生的。
可如今当有人把他一直放在心中的怀疑搬到台面上,燕柏承便开始慌了,“我父亲待我如何,也是我侯府的家世,与你这个外人有何干系,马上给我滚,否则就别怪我不顾情面,叫人将你给乱棍打出去,届时你的脸面可就全丢尽了。”
谁知,燕二爷一听这话,却是跟个无赖一样,一屁股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兀自抓了盘子里的糕点,悠然自得地吃了起来。
瞧见这人如此不识好歹且厚颜无耻,燕柏承忍无可忍,提声道:“来人啊……”
话还没说完,却被燕二爷给打断:“好啊你只管打,最好是闹得人尽皆知,叫帝都上下的人都知晓,你燕小侯爷不顾伦理,竟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动手。”
燕柏承猛地抬眼看去,恰好这个时候,外头的下人听见里头的动静进来,“侯爷,出什么事儿了?”
屋内,燕二爷跟在自己家里一样,翘着二郎腿吃着点心,而燕柏承的脸色已经黑如底锅,像是下一秒就能把燕二爷给丢出去一般。
但出乎意料的是,燕柏承却是咬着牙道:“没事,都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靠近偏厅。”
等下人退出去了之后,燕二爷笑了声道:“不愧是我的儿子,这胆量这接受能力就是与寻常人不一样,之前武平侯活着我没敢认你,如今他死了,你我父子总算是可以相认了,承儿啊,叫声父亲给我听听,这些年来,我做梦都想着你能叫我声父亲呢。”
说着,燕二爷起身来,做出一脸慈爱的样子,伸手去摸燕柏承的脸。
不过还没碰到,便被燕柏承给拍开了手,“再胡言乱语,便别怪我不客气了,今日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马上离开侯府,从此之后不准再踏足,我便不再与你计较。”
燕二爷一听,又跟个无赖似的坐了回去,翘起二郎腿说道:“不想认我这个父亲啊?也是,虽然武平侯都死了,但好歹他是侯爵,做他的儿子便能袭爵侯位,成为人上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这个生父也没什么本事,的确是给不了你这些,可就算是你再否认,也改变不了你身上流着我的血的事实,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吧?”
“给我闭嘴!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连这种荒诞的话都能相信吗?”
燕二爷嗤笑一声,“你不是一直都觉着奇怪,为何从前我每回来侯府要银子,昭阳都会二话不说塞给我吗,你的那位母亲是什么个性的,你这个做儿子的比谁都清楚,若是没有把柄在我的手上,她就算是把钱拿去喂狗,也不会施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