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了几句之后,燕璟往苏软软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这才开了口:“赈灾后续,你打算如何办?”
这话,自然是在问武平侯。
武平侯放下筷子道:“璟儿,倘若我将此事全权交由你来负责,你有几分把握,能够控制住灾情?”
燕璟与他直视,毫不避讳地说道:“倘若你敢,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卷。”
今日这一顿晚膳,吃得还是非常融洽的,不似平时在正厅里,一大家子人围坐着用膳,一顿饭吃下来,安静得不近人情。
饭桌上就他们三个人,偶尔说几句话,还有苏软软在中间充当气氛调节,是鲜少有的轻松感。
而这边,昭阳今日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虽然最后对燕柏承的惩罚已经降到最低了,但燕柏承连回府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陶太后带走去寺庙吃斋理佛了。
她灰头灰脸地回侯府的时候,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原本还想在饭桌上,将态度摆低一些,讨好一下武平侯,不让夫妻之间的关系太过于僵持。
结果到了饭点,这菜都上齐了,也不见武平侯过来。
后来有婢女过来,回禀说是武平侯在小公子的院子里用膳,就不过来了。
昭阳听到燕璟的名字,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手一甩,带动了旁边的碟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昭阳,手伤着没有?去,再拿个新的碟子过来,把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
听到燕老夫人关切自己的话,昭阳一下子就热泪盈了眼眶,“母亲,侯爷就这般不待见我吗?他冷落我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可是他怎么能如此冷血,这天底下,哪个为人父母的,不是在孩子犯了错之后,都是竭尽全力地给孩子遮掩,他不肯帮承儿也就算了,反而还将承儿当成犯人一般地捆了带进宫,要皇兄降罪,倘若不是母后全力保下了承儿,母亲您怕是就要失去嫡长孙了!”
燕老夫人皱眉,用自己的帕子给昭阳擦眼泪,“傻孩子,哭什么,老太婆我还没死,他想越过承儿,让那个不懂规矩的私生子继承衣钵,我第一个就不会同意,承儿的背后,不仅有我,还有陛下的支持,你且放宽心,立世子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每个人都这么说,以前昭阳自然是不担心的,可是如今,经过了一次两次的变故,她已经完全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了。
她了解武平侯,倘若他真的认定了燕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找机会让他继承武平侯府。
之前她用了那么多法子都不起作用,如今,最立竿见影的法子,就是让那个该死的孽种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至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她儿子的地位了!
休息了一晚之后,次日燕璟便要动身前往江南一带水患最为严重的几个地区。
在去江南一带之前,燕璟先去了一趟义庄,在灾民之中招工,只要是有劳动能力的青壮年,只要是愿意参加修筑河坝的,朝廷都会按日结工钱,而且吃住都由朝廷来承担。
一时之间,只要是有一定劳动力的灾民,都踊跃报名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