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之前你说考核三次，这次算其中之一吗？”白半夏问道。
大长老捋了捋胡子，笑的有些意味深长，“当然不算，只是对你医德的一点小考验罢了。”
白半夏暗暗撇嘴，她能拒绝吗？似乎不能。
见她点头，大长老领了她出门上了马车，“病人在城外，有些距离，就辛苦你跑一趟了。”
“大长老都不辞辛苦，我这算什么。”白半夏很好奇病人是什么身份，但看大长老的样子，显然是不想提前说的。
一直等马车出了城，越走越偏，到了矿山的时候，白半夏就猜到是谁了。
说实话她心里是很不高兴的，用这种方法来测试她的医德真的没什么必要。
大夫要仁心仁术，但她觉得也不至于每一个病人都看吧，就不能有她不喜欢的病人吗？这天下难道就没别的大夫了？
只是她还不能说什么，否则不就等于承认她已经知道纪礼手断了，引人怀疑？
“这里是服苦役的地方吧？”她开口问道。
大长老审视着她问：“怎么，你不愿给犯人医治？”
“那倒不至于，就是罪犯也有服满苦役重新做人的机会，医者怎么能不救？”白半夏回道。
大长老笑着点点头，“许多年轻人太过在意是非黑白，却忘了做医者的初衷。我再问你，如果你遇到一名杀人犯将死，你会救吗？”
“视情况而定。”白半夏不急不缓的说，“如果是官差捉拿他归案，还有案情要审理，那救他一命，让他接受律法的制裁也未尝不可。如果该犯人逃脱捉拿或者与人争斗时将死，那我可不敢救，毕竟我不是佛家能度人向善，救回来再作恶，岂不是造孽了。”
“那如果你不了解对方的身份，救其性命之后，才得知对方是作恶之人，你会怎么办？”大长老又问。
白半夏笑笑，“大夫救人不可能事先都了解对方的身份，救人无错，至于他继续作恶之类，这不该是官府要处理的吗？如果大夫给坏人治病就有罪的话，那这天下的大夫是不是治病之前都要先查一下对方的底细？”
“你倒是想的开。”大长老说道。
不想开难道难为死自己吗？
马车进了矿山停了下来，白半夏先下车扶了大长老下来，大长老感激的冲她道谢。
这丫头虽然看着冷漠，但礼貌方面是没的说的。
矿山那边的看管所负责人迎了上来，向两人行礼打了招呼，随即带了他们去犯人休息的地方。
“昨晚才送来的，虽然是死刑犯，但这刚来胳膊就被砸断了，又发热不退，死了的话恐被人诟病。”负责人解释道。
白半夏故意露出惊讶状，“昨晚送来的死刑犯，可是叫纪礼？”
“对，就是他。”负责人回道。
大长老看向白半夏，说：“怎么，你不想治了？你现在回去，就算考核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