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怕这刺客受此重刑支持不住,立即命守诚去买药为他敷上,接着守诚还买了些烧饼喂给他吃,他也都吃了。
不知不觉到了黄昏时分,有刑部的人快马来送文书,命邹大人明早立刻押解此人进京。
邹大人欢喜地将文书呈给秦煜看,请秦煜回去,明日他便派人押送刺客进京。
秦煜却不肯,“我只听王爷的令,王爷命我看着他,我便要时时刻刻看着他,明早你不能把他交给刑部的人。”
“可……二公子,刑部的令下官不敢违啊!”
“那王爷的令,你又敢违了?”秦煜睃他一眼。
两下里把邹大人难住了,他长叹一声,拳头往掌心一击,“这……这可叫下官怎么办呢?”
“也好办,你请个大夫,命他给那刺客诊断诊断,便说此人心脉微弱,恐有性命之忧,不宜舟车劳顿,如此先留他两日,待王爷也派人过来,你便可抽身,由王爷和刑部的人去争,你两边也不得罪,岂不好?”秦煜道。
邹大人恍然大悟般,颔首道:“此法甚好,此法甚好,”说罢他急急去前堂应付了。
刑部那几个受命来提人的听大夫说这刺客若舟车劳顿,恐有性命之忧,却无动于衷,仍要明日便将他押送回京,邹大人说要按规矩行事,怕人半路出事,上头追究没人担责,如此好说歹说,才说得那几人同意了。
月亮升起,天色暗下来,秦煜虽坐在衙署后堂,心却已飞到福来客栈,想到秋昙,便不由自主想起昨夜她千娇百媚的样子,和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儿,脸渐渐红了。
“守诚,你回客栈瞧瞧她,”秦煜望着漫天星斗,忽而道。
“我走了二爷怎么办?秋昙姐姐那儿没什么事的,临走时我同他们交代过了,命他们将各个门把得死死的,秋昙姐姐就是长翅膀也飞不出去。”
“她鬼点子太多,怕他们上她的当,”说这话时,秦煜的唇角不自觉翘起。
“二爷安心,阿大他们在府里就是看人的好手,什么鬼点子都见过,秋昙姐姐骗不过他们去!”
秦煜这才安下心,如此挨了一夜。
次日午时,那几个刑部派来的又不安分,说要立即押解人进京,邹大人搪塞不过,又来寻秦煜,秦煜只得将王爷的玉牌给邹大人,邹大人拿过去给几人看了,说府衙里有位大人是王爷派来的,命他不可放人,如此他们才消停了会儿。
然而到了傍晚时分,几人又吵嚷起来,说他们只听刑部的命,不听王爷的命,当下就要带人走。
千钧一发之际,胶东王带着内阁的文书赶来了,如此才压下那几人。
一下马胶东王便命自己带来的人押解那刺客上囚车,自己则走到后衙,气喘吁吁抱着拳向秦煜致谢,“这回真多亏了伯伦你!”
“无事,”秦煜也松了口气,“我只是恰好遇上了。”
“外头那些人,”胶东王指了指门口,压低声道:“都是他们派来的,若真叫他们押送回京,怕是半路便被灭了口,所以这回又是你帮了我大忙,”胶东王拍了拍秦煜的肩,“听说安庆府也有个一品居,鹅掌做得比宫里的还好,我请你去吃。”
秦煜摇摇手,“多谢王爷厚意,改日吧,我今日还有要事。”话罢,正见那邹大人上前来向胶东王套近乎,秦煜趁机脱身,命守诚推自己出了衙门。
而后,秦煜绕道去一品居带了些鹅掌,再回客栈,此时天色已彻底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