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桌奴婢来都劝柳儿,拉着她出去,几个吃得半醉的见此情行,也吓得醒了酒,上前拉了秦昭便往院门处走。
秦煜本想斥责两句,见这混乱场面,醉酒的醉酒,撒泼的撒泼,像看戏一样,他竟连怒气也消了,只觉可笑。
众人没来得及告辞便陆续出了院门,秦峥走在最后,因教灌了太多酒,他两颊酡红,眼神迷离,脚下直打绊子。两个奴婢搀着他往前去,走了两步,他还记得回头向秦煜拱手,咕咕哝哝道:“二哥,真对不住,我没想到……没想到今儿会是这场面,改日我定向你赔罪。”
“不必赔罪,你们往后别来我院里闹腾便是最好了,”秦煜淡淡道。
秦峥显然听岔了,嘿嘿一笑道:“好,改日一定来二哥院里闹腾。”
原本秋昙和绿浓等人又气又愤,听见他这一句,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因怕秦煜恼,忙又都捂了口,抿着唇,把那笑憋回去。
秦煜目光幽幽,如冷箭一般射向躲在他身侧的秋昙,“很好笑么?”
秋昙清了清嗓子,肃道:“奴婢不敢。”
“你与老三的事眼下人尽皆知了,不过你别指望我会放你出去,”秦煜一脸愠怒,随后调开视线看向守诚,示意他推自己回屋。
守诚会意,这便上前推着他往正屋走。
……
待那轮椅声远去,秋昙才觉自己喘得过气了,她深呼吸两口,而后默默走到条案前,同绿浓和翠袖一起收拾杯盏。
冬儿瞥了眼秋昙,冷哼一声,便踅身往茶水间去了。
条案便只剩秋昙和翠袖绿浓三人收拾,她们分了工,秋昙收拾碗筷,把残茶冷酒倒在黑釉痰盂里,绿浓将剩下完好的点心用新碟子盛了,再放回橱柜里去,翠袖则把碗筷端去灶房。
她们各自忙活着,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秋昙偷眼觑了觑翠袖和绿浓,见她们收拾得十分认真,便道:“二爷今儿喝了不少,我去烧壶热茶给他解解酒。”
绿浓道很是,让她快去。
秋昙这便拄着拐杖往茶水间走,右手不由自主摸向腰侧的小荷包,紧紧攥着里头的玉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