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薛正景身边人,都经常会觉到难以形容……毛骨悚然。
毕竟谁都道,那位——那位薛小少爷。
可是已经死了啊!
……
近来薛家主厨薛家主准备都是双人份早餐,因为家主特意吩咐过:最近小少爷会留在薛家,他一并用餐。
不管是主厨、管家、是佣人们,都以为“小少爷”指是薛未悬。
但是薛未悬少爷这几日不为何搬离出去,早上也没如他们想象中一样回来。
薛正景身边位置始终空空荡荡,而家主甚至会做出为旁边空气处准备餐具、拿方巾轻轻擦拭着什么、倒上半杯牛奶这样细致举动。虽然人人觉得怪异,在薛正景权威之下,无人敢提出异议,皆低垂下了头,薛家比以往要安静死寂。
薛正景用完餐,让佣人收拾餐具时候,让人将主厨叫了上来。
然后予了主厨一奖励,语气平淡地说:“今天玫瑰松糕小少爷满意,明天也做一份一样。”
主厨得了奖金,诚惶诚恐地谢。脑中乱成了浆糊。
哪有什么小少爷、又哪来他玫瑰松糕满意——
那份心被好端端地端上来,又完整地端下去,从头到尾,根本没人碰。
但哪怕其他人都觉得头皮麻了,是没人敢提出异议。甚至因为薛正景一句话,从此厨房里是常备着玫瑰松糕。
家主怪异表现,这群薛家佣人根本没敢往外说。
说薛正景闲话,他们那是疯了才这么不死活,人人都恨不得烂在肚子里,甚至恨不得将所闻所见都挖出脑海。
他们都清楚,要是将所见说出去,不是等于变向透出信息,家主……好似疯了一般么。
可偏偏除了这外,薛正景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依旧专断独行地操持满盘棋子,任谁来看,他都是那位说一不二薛家家主。
薛家佣人们也没想到,那位不存在“少爷”不仅会表达喜好,会有不满时候。
譬如今日薛正景大雷霆,整个厨房人都受了罚,原因是在餐盘装饰上,用了新鲜青芒酱做缀。
薛正景怒火谁都受到了,但他又压抑着火气,像是怕吓到什么人一样,言语当中有些许急躁:“不道小少爷芒果过敏吗?连这事都摸不清,也有进厨房本事了?”
他微吸了一气,目光冷冽如同凶兽,处罚了几个当值主厨,才说道:“我只一次机会,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自辞职领罚。”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毕竟近来薛正景虽然有些举止怪异,脾气有所收敛,少有再看见他这样勃然大怒模样,厨房人是迅速领了罚。
薛正景处罚完人,又换上一幅悉心温柔神情。他叹息着伸出手,好像轻轻抬了一下身边人下巴似,垂着眼观察着什么,半晌才说道:“没事,没怎么过敏。好只沾了一,不严重。”
“不委屈了阿慈,再吃一心好不好?”也不他听见了什么回应,薛正景微弯了弯眼,夸他,“乖。”
无缘无故受了罚,那些厨师不敢薛正景心存不满,总觉得有几分委屈。
说这位小少爷不存在了,他们入职以来,又没侍候过薛慈,哪里道他什么过敏,什么不过敏。
那位负责装饰主厨,是有些心不在焉了一上午,忽然出心思,去联络了以往负责照顾薛慈佣人。
“那位薛慈少爷。”他含糊说了一下来意,“前芒果过敏吗?”
被他询问人不明所以,但又不是什么机密,无所谓答道:“确实过敏,一不能沾——你怎么道?晓这人挺少,估计薛家主都不清楚这个。”
他自以为幽默地开了个玩,哪里想到电话那头人,脸色霎时间就白了。
他心里又惊骇,又觉得害怕。挂完电话神思不属了,在薛家走着,居然能撞到薛浮身上。
厨师一下清醒过来,连忙向大少爷道歉。
而薛浮拦住了身边人,微微皱眉看向他。
“出了什么事,这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