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一回去,萧扬欢就将阿芙并李良娣和崔良媛叫来,将安候的事情告知。
崔良媛知晓轻重,当下就道,“正好年光将至,寺中上香的人肯定不少,妾会约束好伺候的下人,除了必要的事务外出,就不要出门了。”
李良娣紧紧握着萧扶欢的手,“阿芙还小,不如让她和我一起住?”
萧扬欢淡淡瞥了李良娣一眼道,“好端端的让阿芙挪院子,良娣打算用什么话来堵问话的人?”
李良娣霎时哑然,萧扶欢把手从自家母嫔手中抽了出来,“这样吧,我的院子本就和长姐的离得近,除了歇息的时候,我和长姐还有阿平在一起便可。”
李良娣见女儿拿了主意,心头空落落得,便不再多话。
入夜之后,书房内,萧扬欢坐在书案后,以手撑着头,思索着什么。
重锦进来换灯盏,见书房内炭盆的碳都快燃完了,轻声问道,“公主,时辰不早了,您若是歇息,奴婢这便铺床去。”
萧扬欢摇头,“等一会儿再说,你去歇着吧!”
重锦换了蜡烛,蹑手蹑脚的在炭盆中添了好些碳,这才退了下去。
萧扬欢默默的坐在书案后一直等,等到第二次换的蜡烛都燃了大半以后,黑云才从窗户进来。
“公主久等了。”
萧扬欢指了指靠近炭盆的凳子,“坐下说话。”
黑云起身,坐在凳子上,见身旁的几子上有一盏茶和两碟点心,倒是不客气的取用不少,好歹填饱了肚子,
见他这样松懈的动作,虽然还没有来得及问话,萧扬欢的心理却是松快了不少,京城的局面,应当是控制住了。
果然,黑云用了一盏茶,两碟子点心后才道,“迫害安候的人抓住了,是从江南来的一位姓古的学子所为。他家在江南原是有些家底在,因为江南粮仓一案,弄得家破人亡,他的功名又被剥夺。他心里气不过,散了最后的家财,从江南到了京城。足足两个月,才从贪财的内侍手中,知道了德妃生辰的事情,然后乘着可趁之机,把毒药掺在了太嫔送去的饭菜中。”
“可乘之机?你是说,此事还有别人的影子在?”萧扬欢忍不住摩挲着佩戴在身上的那枚海棠纹玉佩。
黑云道,“若无人提点,只怕这位古姓公子是不会一路从江南到京城,就为了报仇雪恨。若是真的为了报仇雪恨,该害的的人,不应当是安候才是!”
萧扬欢挑了挑秀气的柳眉,这话虽然不怎么好听,倒也是实话。
毕竟这件事情错不在安候,是贪污粮食的人所为。若是非要找个罪魁祸首,睡在立政殿中的元康帝和已经驾崩的先帝都比安候可恨。
“这位古公子一路进京到今日见过的人,可有京城的?”萧扬欢淡淡道。
黑云摇头,“这人当真是可气,他见大理寺的人到了他家门口,大方的请人进去,将自己如何毒害安候的过程说的一字不差,甚至进了大理寺,见了陈寺卿,丝毫不乱。一切说完之后,差点撞死在了大理寺中。”
“大理寺?”萧扬欢喃喃道。
“累的陈寺卿大半夜的进宫陈情,若非在场的还有好几位刑部的官员,只怕陈寺卿就要落下罪名来!”黑云恣了龇牙,对那人十分厌恶。
萧扬欢看了他几眼,然后吩咐道,“明日让黑辞来一趟,你继续留心安候被下毒一案中所能牵扯到的所有人!”
黑云拱手退下。
书房内的烛火亮了许久,直到三更之后,才黯淡了去。
次日一早,萧扬欢昨晚早课,将这些日子誊抄好的经书归拢一处,与阿平一道去了了智大和尚的院子。
了智大和尚正和寺中主持站在廊下说话,二人见萧扬欢与阿平一道过来,“公主怎么来了?”
萧扬欢将叠翠手中的经书奉上,方丈笑道,“有了公主亲手誊抄的经书,来年寺中布施的粮食可算是有了着落!”
萧扬欢浅笑道,“方丈谬赞,都是为佛祖尽些心意!”
了智大和尚的目光从她脸上略过,淡声对方丈道,“你说的事情,我自会考虑!”
方丈闻言双手合十,告了声便离开了院子。
几人进了客室,阿平得了了智大和尚的吩咐到书案前看书,这才问道萧扬欢,“阿难施主,有话要说。”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萧扬欢点头,将京城之事告知,“连我都疑心,只怕京城中在野在朝的人疑心的更是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