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深情,却是连徐凝慧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说他薄情,却时时刻刻找人留心着徐凝慧的情况。
午膳后,阿平渐渐困乏,萧扬欢便让人带他到非相庄午睡。徐老夫人闻言,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屋子去。
徐凝慧请了萧扬欢进内室歇息,二人坐在塌上,一面吃着化食的汤水,闲闲说着话。
“京中出事了。”徐凝慧端着茶盏,轻声道,“只可惜我不知道是什么事。”
萧扬欢手一顿,“姑姑为什么这样说?”
徐凝慧放下茶盏,正色道,“林家、贺家都不是失礼人家,这般贸然到别人家做客,既无拜帖,也无贺礼,还是从未有过的!必然是事出突然,他们来不及反应!”
“午膳前,已经吩咐人去打听了!”萧扬欢回道,“不过他们用的说辞倒是新鲜的很,姑姑不听也罢!”
徐凝慧低低叹息一声,“都离得这样远了,还是要被卷入这场风波中!”
萧扬欢知道她说的是几人到庄子上的目的不单纯,“哪里又逃离的开呢?姑姑与我终究是在这些人的盘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到陷阱中!”
“且看着吧。”徐凝慧淡淡说着,“只要不牵扯到孩子们,都不算大事!”
萧扬欢应了一声。
林立果和贺清愉在庄子上呆到未时末便离开了,宁冬荣说难得休沐,便去了宁家在京郊的庄子上查看去了,而让谷秋打听的消息也到了。
“是安候府出事了!”谷秋低声回禀,“说是安候身边的一个内侍吃了安候未用的午膳,被毒死了。”
萧扬欢面露震惊之色,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怎么回事?安候府内外有重兵把手,如何会出现这种事情,皇叔那边是如何处置的?”
徐凝慧抓了抓她的手,是以安抚,“别担心,安候无恙。”
“昨日午后,安候府内传出了这样的消息,皇上知道后立即让宁远伯府的人带着太医院好几位太医去了。”谷秋低声道,“朱公公回了一趟承欢宫,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昨日是宁德妃的生辰,有人借了太嫔的名义送了一顿德妃喜欢的吃食进去。”
徐凝慧点点头,“好丫头,继续留心着京中的消息。”
说罢,屋内的人便被遣退出去。
“皇祖父才死,尸骨未寒,皇叔大宝初定,朝局才刚刚安稳下来,五皇叔这个时候不能出事!”萧扬欢低声斥道。
徐凝慧抬手揉了揉眉心,沉吟片刻后才道,“未必是皇上所为,而且有了先帝的那道旨意,但凡南楚皇室有男嗣在,安候永无踏出安候府的一日。”
萧扬欢微微一怔,
徐凝慧摇头喟叹,“只怕这件事情的主谋与梅氏身后那人的手段,不相上下。若非梅氏又蠢有毒,但凡她手段狠绝些,脑子聪明些,只怕我的阿庸断然是活不下来!”
“姑姑是觉得,他意在诬陷皇叔,残害手足?”萧扬欢凝神细想片刻后问道。
徐凝慧颔首。
且不论昌隆帝临行前的那两道旨意真假如何,元康帝登基之后,那两道旨意作为先帝遗旨昭告天下,收进翰林院后,就只能是真的。
一道是确定新帝的旨意,一道是名为贬黜实为保全安候的旨意。
若是安候出了什么茬子,必然会怪罪在新帝身上,名目很简单,安候曾有意夺嫡,现在又被囚禁。
若是局做的大些,安候身死,新帝百口莫辩,民间舆情高涨,便是尊贵如皇室,至尊如皇上也不能善了。
皆是,有心之人若是谋逆造反,只怕压都压不住。
一如当年昭哀太子身死,南楚皇室动荡,昌隆帝积威多年,也用了一年多才彻底平复下来。
而元康帝的手段,稍逊昌隆帝,只怕这会成为南楚的心腹大患。
“我不能让五皇叔出事,否则下一个只怕就是阿平了!”萧扬欢道。
徐凝慧拉着她,温声道,“不急,这事儿得慢慢查,急也急不来。何况今日三人来庄子上,必然是与此事有关。我虽然在庄子上,陪嫁的人手都从宁府带走了,但是在宁府尚有一二人可用。做不到别的事情,探听消息却是可以的。”
“何况,能做到这件事情的人或者人家不多,一个一个查,总能查的清楚明白。”
有了徐凝慧的安慰,萧扬欢心头安定了不少。当下就和徐凝慧细细说起京城的人家来,只是一场分析下来,二人除了多喝两盏蜜水,收获是什么也没有。
暮色时分,萧扬欢带着阿平回了清净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