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后不妨德妃一派动作这样迅速,一面安抚萧扬欢,一面给崔嬷嬷使眼色将消息递给诚王,重点是那些从萧扬欢嘴里说出来的有污点的臣子。
崔嬷嬷悄然离开,李皇后这才对萧扬欢说了法会的事情,但是她并未提及法会的场次和粮食只是道,“你素来有孝心,这是好事情,但是你年纪小,处事难免不周到,下次想要做什么,拿不定主意,先来禀了皇祖母!”
萧扬欢恭顺应下,想了想这次郑嬷嬷出力极大,若是叫郑嬷嬷对上精明的李皇后,生出旁枝来,倒是防不胜防。
于是萧扬欢道,“皇祖母赏给儿臣的郑嬷嬷原是极力阻止的,但儿臣一意孤行。待儿臣回去,便给嬷嬷赔礼。”
李皇后笑了笑,“你是主子,她是下人,主子从来没有错,有错的都是下人!”
萧扬欢顺势应下,李皇后问了些日常上的琐事,便将她送回了承欢宫。
到了承欢宫,就见正殿前的廊下坐着俩孩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正是来寻萧扬欢说话的宁冬弈和萧扶欢。只是这俩孩子没说多会儿,萧扶欢便摸着眼泪要走。
宁冬弈一脸嫌弃,“你怎么又哭了!”
萧扬欢踏上大殿前的台阶,看了看谷秋。
谷秋会意,将萧扶欢抱进正殿去,哄劝了。殿外只留下心怯的宁冬弈,毕竟将人家妹妹弄哭了,还被抓个正着。
“二公子上我这儿来就是为了逗哭阿芙么?”萧扬欢见他低垂着头,也不吭声。
才七岁上下的孩子,那里知道女儿家娇贵,何况还是皇室的女儿!宁冬荣不满嘟囔道,“是阿芙老哭!”
“公主,我们县主是好脾气的人,是二公子说鬼故事吓唬我们县主!”一直伺候在侧的簇榆愤愤不平道。
金嬷嬷蹙眉低斥,“主子们说话,小丫头不要插嘴!”
簇榆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被揭了地的宁冬弈一脸愤愤,“是她不经吓!”
萧扬欢没好气道,“宁二公子,若是再有一次,你就不要妄想踏进我承欢宫的大门了!”
那可不行!宁冬弈在宫里就和萧扬欢姐妹二人相熟,且萧扬欢虽然位份尊贵,但她从不颐指气使,仗着身份瞧不起人,反而温和大方。若是不能进承欢宫,那他岂不是要在宫里憋闷死!
“你别,我知道错了,以后不吓唬阿芙了!”宁冬弈连忙道,又许下诸多承诺,才见萧扬欢脸色带了一些笑容。
“虽然你不守承诺,但我已经吩咐人给吉安侯夫人准备法事,所需银钱么,就从你的月银里扣!”
萧扬欢话音落地,宁冬弈就傻眼了,他哥虽然照顾他,留给他的银钱不少,可是也不多啊。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办一场法事的银钱不少,他在宫里吃喝不惯,每日花销不小,还扣他月银,那他不得喝西北风去!
“你不能扣我月银!”
“是你不信守承诺,还是你不想给亡母办法事?”
宁冬弈被怼的瞠目结舌,还哑口无言。
可是他哪里知道,萧扬欢从来都不是软善之辈,这样当着面儿欺负她的人,没得全身而退的道理,即便是小孩子也不成。
在场的宫人都默契的低了头,但是嘴角弯了弯。宁冬弈调皮顽劣,见人都捉弄,他们也遭了好几次殃。偏生他出身好,模样俊,兄长又在为昌隆帝办事,伺候他的人都是御前的,不好得罪他!
好不容易见他吃瘪,众人都自觉出了一口恶气。
也不管他如何在外喧嚣,萧扬欢径自进了内殿,看还在抽抽噎噎的萧扶欢,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性子有些软弱,有些娇怯。
“阿姐。”庆宁县主软软的叫了一声萧扬欢,断断续续的告了宁冬弈一桩。
谷秋拧了帕子给萧扶欢擦了脸,“县主莫怕,你瞧二公子被公主收拾了!”
萧扬欢才抬头就对上小姑娘崇拜的目光,无声笑了。罢了,软弱也好,良善也罢,终究有她在,总能护着她一生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