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宗主对这唯一的儿子向来严格,尤其在苏堇年展露天赋、被宗门上下定为下一任继承人后便更是如此,父子之间未有温言细语之时,相处起来也只是冷冰冰的吩咐与应诺,倒不似至亲,反倒更像是上级与下属一般。
冰冷而疏离。
收到父亲传音之时苏堇年心中其实并不惊讶,早在他和沈钦被叫去问话、发觉宗门之中早就知晓邪魔一事的时候,他便知晓定会有这么一刻了。
缓步踏入宗主修行山府,苏堇年面上不见往日温和笑意,垂眸俯首道:“父亲。”
苏宗主负手而立背对于他,闻言并未转身,声音中透着一股冷意:“你可知我今日为何招你而来。”
苏堇年沉默片刻,“知道。”
“知道?”那苏宗主冷哼一声,忽而道,“既然知道了,那便跪吧。”
青年闻言抿了抿唇,竟是未执一词,屈膝跪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苏宗主又问:“可知我为何要你跪?”
苏堇年答道:“因我察得赴宴宗门行迹有异,却未有上报宗门。”
“还有?”苏宗主终于转身,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即使双漆跪地,脊背却仍挺得笔直的青年。
他唯一的亲子。
“并无其他。”苏堇年的声音平静至极。
苏宗主缓步踱至苏堇年身后,又问了一遍,“当真并无其他?”
“是。”
“好一个并无其他!”那苏宗主怒极反笑,竟抬手一剑鞘狠狠抽在青年脊背之上,“我看你根本没想明白!”
苏堇年闷哼一声,唇边溢出一丝猩红。
苏宗主这一击着实下了狠手,苏堇年只觉得一时间五脏六腑震荡不止,可他身形却只微微摇晃了一下,又重新恢复了挺直的模样。
反是苏宗主眼中划过一抹痛色。
“现在可知你究竟错在何处?”
苏堇年咬紧了牙关,从齿缝中挤出三个字来,“我……不知。”
意料中的抽打再度落下,那剑鞘分毫不差地劈在方才位置,苏堇年忍着剧痛强自不动,却听闻苏宗主恨其不争道:“我今日打你非是因你不曾上报,而是你身为一宗少主,却不信宗门,不信长辈,罔顾性命以身涉险,妄图以一己之力抗下整件事情!”
“若非那邪魔已不是你能自行解决,你还要将此事瞒下多久,又独自承担到什么时候?!”
苏堇年豁然转头,“……父亲?!”
往日在他眼中似如高山,仿佛永远不可逾越的父亲此刻竟显露出一丝疲惫之色,苏宗主收了手,语气竟是说不出的干涩苍老:“我知此事荒诞难言,你亦是为宗门着想,可为父,你诸位师伯亲长,还有整个飞阁剑宗终是你的后盾,你可以不信他人,却不可不信宗门,将诸多事情一力承担。”
“就算此事你担得,下回,再下回呢?”
“为父只有你这一个子嗣。”
“父亲,我……”苏堇年张了张口,喉头却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且先在这儿跪着吧。”苏宗主叹息一声,“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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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章,交代一下接下来的动向以及……苏堇年必定被打的惨剧……
隐瞒自己老爹不是重点,重点是妄图一人顶缸,实在顶不住了才找老爹求帮忙(好像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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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蠢哭辽,10号的更新定时成了11号的临晨……我日更的花花没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