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六只老虎(1 / 2)

待到月上梢头、万籁俱寂之时, 司玘才带着沈钦走出门去,悄无声息地化作一道流光落于一处峰头之上。

那处已然聚了好些人, 虽然落脚的院落既偏僻又算不上如何宽敞,这些人彼此间却都还隔着好些距离, 然而此处尚未掌灯, 借着月光打一眼看去, 那院中竖着的十来个黑漆漆的人影着实有种志怪异闻的的味道, 沈钦下意识抿了抿唇,对方却在两人落下的瞬间齐齐转过了头来。

“久等了。”司玘微微颔首, 沉凉的嗓音和着夜风打破了这一派沉默。

紧接着沈钦就见眼前亮起一捧明亮的火光, 苏堇年沉默地点起两盏灯火, 巴掌大小的灯笼自他掌心升起, 晃晃悠悠悬上了两处翘起的飞檐,一时间院中若有似无的诡谲气氛当然无存, 诸位大能议事时或义愤填膺或忧虑非常的面孔在灯光的映衬下皆是平静不过,沈钦却还是察觉到了这平静之下隐隐弥漫着的紧绷和……兴奋。

这不过是第一步。

那剑宗宗主微向圆裕大师一拱手, 那和尚敛眸轻叹,眉心鲜红佛印也仿若生了光,却有一物自僧衣宽大的袖袍中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那物边滚边一路变大,最后竟变做一被金色绳索紧紧束缚的青年, 仰倒在地上挣扎着发出阵阵嘶吼。

是孔英。

此刻他已然彻底没了活人的模样, 翻动间面目扭曲口涎四溢, 一双眼睛瞪大到极致, 眼眶被猩红占满,再无可分辨出瞳仁的界限,沈钦忍不住退了半步,略有些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披着孔英皮囊的邪魔挣不开金绳的束缚,沈钦眼见着他胸腹出顶起熟悉的鼓突,下意识摸上了庭霰的刀柄。

拔刀的动作被司玘摁下。

随即他就被绳索猛然爆发的金光晃了眼,繁复的梵文自绳索中凸显出来,似如活物般攀上孔英的皮肤,原本那一具甚合心意的躯壳变作牢不可破的囚笼,邪魔在其中左冲右突不得而出,不由发出一阵阵厉声嘶叫。

可这个峰头已然被诸位大能牢牢把持,它便是叫破了嗓子也无法惊动旁人,镇压邪魔的佛光和梵文沈钦有些不舒服,他又向后退了些许,直到挨过了那一阵忽如其来的压迫感,这才暗自舒了口气。

诸位大能没有理会那还犹自不安分的邪魔,颜蓦风肃着脸对司玘点了点头,情态间又变回了那个沉稳内敛随时都能叫自己变得全无存在感的七星阙首领——这时候他倒又和沈钦初见时的印象一样了,声音也低沉得厉害:“动手吧。”

司玘闻言不语,手中却无声地捏了一记法诀,众人只觉得有一小缕寒气若有似无地蔓延出去,不多时,院外便传来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在几息之间由远及近,很快落于院前,众人只见得一人只着单衣摇晃而来,观其神色麻木、眸中无光,显是神志一空蒙一片,完全为司玘所控。

来人即使是一副失神模样,眉心却仍有两道深深皱褶,便显现出此人素常以来的阴沉忧虑,他这张面孔沈钦今日不是头一回注意了,可不就是那玄泽宗的宗主么?

倒是那邪魔见得那玄泽宗宗主时明显一愣,复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

“那蜇仅此一只,又归于寒属,我便挑了个最合适的下手。”颜蓦风道,“问完了这个,再把雀灵门和赤焰门之人弄来问话倒也不迟。”

司玘却道:“三宗心中有鬼,定要比寻常警惕几分,此人到底为一宗之主,如是于此多留,难保会引来他人警惕,还是速战速决罢。”

诸大能对视一眼,便由飞阁剑宗宗主问话道:“尔等此番前来赴宴是否为邪魔授意,探查那镇守势力又为何故?”

那玄泽宗宗主面色古井无波,平铺直叙道:“听闻镇守势力将行赴宴,主上便派吾等前来探寻镇守势力消息,如能借机接触,便使主上同伴混入其弟子中,纵使不能叫镇守势力元气大伤,能得灭除其未来大能种子,亦可给他们一个教训。”

诸位镇守势力众人皆是眼神一冷。

给他们一个教训?当真……当真是好打算!!

依一贯而言,纵使镇守势力约莫也不会想得在此盛宴之上遭遇邪魔算计,如若没有沈钦这个变数,指不定还真要让邪魔如意了去!

这约莫是对四处镇守势力忽而清扫绝境、于邪魔猝不及防之际毁其数千年谋划的报复,只可惜那邪魔机关算尽太聪明,所思所想却到底同人修差距甚大,也低估了中上仙门对其下城池的掌控能力非是什么赤焰门玄泽宗可比,反是沾沾自喜,从猎人沦沦落作猎物也不自知。

种种因由几番纠缠才造就今日结果,而邪魔针对镇守势力阴谋未成也要多亏苏堇年心细如发,使得镇守势力一众多加谨慎不曾与旁人相交,也就不曾给玄泽宗一流下手的机会,将那一场祸事免除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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