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阿拉贡王子对身后的波斯战士说,“把这武馆给我砸了,一件完整的东西都不能留!”
顾同甫听到这里,挺起胸脯,高声大喊道:“谁敢?我们这里是武馆,我们一个个都是习武之人,我们是要还手的……”
不及顾同甫说完,阿拉贡王子冷冷说道:“那就打吧!”
一干波斯战士马上从后面冲了上来,就着同甫武馆各式家具便是一通乱砸。同甫武馆的弟子们见状,立即激起了他们心中对反击的渴望,纷纷动起手来,双方在武馆之中立即厮杀成一团。
然而,顾同甫本身就不是什么武道高手,他平时在道城里也只是仗着有番禺县令的关系,到处呼呼喝喝,哈哈霸霸而已,落到他的儿子顾卿木和他收的那些弟子,也只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货色罢了。
一旦面对这些身经百战,在战场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波斯战士,同甫武馆的众人顿时便不堪一击了。
才一眨眼的工夫,几乎所有人都跌倒在地上,只有还没有动手的顾同甫和顾卿木还站在地上。
只是这个时候的他们两人,已经呆若木鸡,简直成了泥塑木雕。
王勃在一旁见状,不无嘲讽地说道:“还自夸是习武之人呢?简直和纸糊的老虎一样!我看,平日里就仗着番禺县令的威名,才在道城里这么不可一世吧?”
顾同甫被王勃这么一说,整个脸色已经从苍白变成铁青,又从铁青变回苍白了。
而顾卿木简直就想跪在地上求饶,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有他老爹在场,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没有人对他大喝“下跪”,他早就跪下了。
直到这个时候,顾同甫才发现,他们同甫武馆在无意之间招惹到一只大老虎了。
阿拉贡王子看着整个同甫武馆已经被他的战士砸了一个稀巴烂,又看到顾同甫和顾卿木似乎有些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这才冷冷地说道:“如果我的兄弟史安醒不来的话,我看你们同甫武馆就是吃不完也要兜着走!”
王勃听着阿拉贡王子的口气,脑子里一个灵光,连声说道:“怎么,师傅他老人家还在?”
其实,王勃也是少年成名,阅历不深,心机淳朴,对各种人情世故,并不深谙。一进门听说丛鸿飞断气了,自己又急匆匆地摸了一下丛鸿飞鼻子,发觉真的没气,便信以为真,全然没有想过人是不是真的可以这么容易死。
阿拉贡王子看着王勃,内心想笑,可是却强忍着笑意,没忍住地说:“那要看他自己愿不愿意醒过来。”
顾同甫听到这里,也似乎从阿拉贡王子的口吻之中听出一些什么来,内心连声在叫骂:
“那个史安肯定是在装死,一定是在装死!他就是想让人以为我们同甫武馆杀人了,把事情闹大,才可以让他这什么结拜的兄弟有借口把我们同甫武馆给砸了!”
一旦彻底勘破这一点,顾同甫内心顿时安稳了许多。
只要不死人,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王勃只不过是一个虚职的文散官,而阿拉贡王子再怎么强悍,也不过是一个番人而已。
按照大唐的规定,番外使团来唐以后,其使团留在广州,首领一人和左右两人入朝面圣。
阿拉贡王子作为一个波斯王子,却迟迟没有进京面圣,唯一可以解释的原因,就是他不受本地官员的待见,估计连进京面圣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王子,又有什么可以惊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