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为了姐姐和外甥女儿,潘富也要报仇。
这昱泉跟在孙姨娘后头,也大摆阵仗地过来了。孙姨娘倒是叫儿子回去。
“娘,儿子如何能走呢?到底是大哥的屋子出了事,我这个当弟弟的,实在心疼得紧哪!”
孙姨娘明知儿子是幸灾乐祸,也就忍住笑:“你看你,不过就一点儿小火,你就这样担心起他。可叹都下午了,你这大哥哥在外头只顾耍乐,竟是半点不放在心上呢。你这个当弟弟的,也会白操心了。”
孙姨娘却是高兴。
到底经了大火,这草庐地上皆是湿漉的一片,看着也有五分狼藉。
她就要看史溪墨的笑话。这个史渊的长子,史府的嫡子,多年来一直是孙姨娘心里头的一根刺。
虽然掌了家,可孙姨娘已然没能为将这根刺拔去。
她也暗自生恨。
恨自己的出身,恨自己不成器的爹爹。
恨归恨,但体恤娘家人的事儿,孙姨娘继续干。
似乎今日可以借此大做一场文章。书房不是起火了么?这不都是因为下人的疏怠么?那就趁此将草庐的人赶去大半。不,是撵走三分之二。没错,草庐的开支不归她管。但她就要杀鸡儆猴看,让下人们胆颤心惊。
草庐的下人少了,也就显得更寂寥萧索。她就要让史溪墨在府里的日子过得窝窝囊囊。孙姨娘不缺脑子。来草庐之前,已叫人故意地传话出去,传到大街儿上,说什么史府的大公子自甘堕落,既不读书,又不求功名,浑浑噩噩,弄得书房被一把火烧了起来,这是败家之相呀!史家大公子如此行径,一来是自己不争气,二则也是因为没个亲娘在身边管束。他的亲娘没死,只放着好好的太太不当,偏去什么劳什子寺院当不剃头的居士!娘儿俩都如此不着调,可叹这史府竟是要败在这两人的手里,怎不让人心忧焦灼?
此番,孙姨娘来草庐,那些话儿已然在街上传播出去了。
孙姨娘知道硬碰硬的不行,她就喜欢玩这些阴的。这每年玉夫人和溪墨的生辰到了,更是在房内拿纸扎的小人做魇术,咒她们母子早死。
这些,都不是最狠的。
孙姨娘恶毒行径还在后头。
孙姨娘拿着老太太的令箭,将草庐里的下人,一个一个不落地骂了个遍。她更要揪出一个叫秋纹的丫头。
这么长时间,孙姨娘没见过秋纹,不知她的长相。只是听说这丫头是个有能耐的,长得标致,也有心机。
“谁叫秋纹?”孙姨娘看着四周。
甄氏不满孙姨娘如此行径,上前就道:“姨娘,这里是草庐。老太太先前也发话的,大爷屋里的事儿大爷自己辖制。姨娘还是回去歇着吧。”
孙姨娘就冷笑:“我知道你是老太太的狗腿,也是绮兰的心腹。只是你还不知道吧?如今绮兰那丫头老太太也是不大待见了,好些体面的活儿好些露脸的事儿都不让她干呢。你不过一个下人,我们史家当乞丐一样接济的。你不过一个小小的掌事儿,这里哪有你插话的地儿?”
甄氏听不得。
“姨娘也是说笑了。别说绮兰如何,就算没她,我也只干我的事儿。从前我伺候老太太,那么心里眼里就一个老太太。往更远了说,以前我是伺候柳家的。现在我心里眼里就一个大爷。我伺候大爷,怎么就和乞丐一样了?”
孙姨娘吃了个瘪。她素来知道甄氏有些古怪,便嘲讽:“如何不是乞丐?若不是我们史家,你现在可不是在街上要饭?”
甄氏就冷笑:“姨娘这话说笑了。我就算得史家接济,也与姨娘无干。”
“甄婆子,你怎样说话呢?怎么和我没干系?”
“我的意思是,我能有今天这般安逸,是因为老太太、老爷、夫人,还有大爷。他们才是府上的正主儿。至于姨娘你么,不过是个小妾。说起来,也就比奴才高贵一点。但到底不是这府上的正人。”
也亏得甄氏敢说。
她跌宕半辈子,依旧吃不得嘴上的亏,什么都要反击。说着这些话儿,甄氏已经想好了退路了,老太太问起,大不了就提着包袱走人,横竖不干了。不,走之前,还得等大爷回来,到底大爷是好大爷。
孙姨娘听了她的话,已然气得浑身发抖了。
“你不老不死的臭婆子!我为甚不是这府里的正人?就凭我……给老爷生下一个好儿子!我若不是正人,老太太又如何会叫我理家?”
“我听说天云国先前的宰相家里,当家的可是一个丫鬟呢,这又有什么!”
甄氏摆明了不给孙姨娘面子。
昱泉在旁,摩拳擦掌,便叫两个小厮上前,一左一右,制住甄氏,他大手一挥,便甩了甄氏几个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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