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祖宗的一个达到了醒与沉睡的边界点上,而另一个,则是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是不是今天白天出去散步的时候被风吹着着凉了?我就让你多穿点,你偏不听。”泉姨说话间,给顾夕朝又披了件衣服在身上。
那瘦得几乎只剩一副躯壳的顾夕朝,在穿了一件保暖打底衫一件毛衣和一件薄外衣之后,又被个呢大衣压住身体。
瘦弱的身体几乎有点承受不来这份关爱,谈槿突然明白了一句话——“有一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泉姨虽然不是她亲妈,和她相处的时间也算不上太久,但在关心她这件事上,泉姨给予的完全不必亲妈少。
谈槿未曾体会过母爱,但所谓亲妈,也不过如此了吧。
可即便是如此,屋里还插着电暖气,谈槿也并不觉得热。
“不不不,我觉得不太一样,这喷嚏打的有点突然,肯定有人在背后说我闲话呢。”顾夕朝小嘴一抿,再嘟囔着的泉姨就没听清了。
“嗯?还有人会在背后说你闲话?”
门外男子轻笑两声,包容而又带着些许宠溺。
顾夕朝趁着关彬还没进来,短暂的叹了一声,转眼间便恢复刚才的模样。
“怎么,今天没什么事了?”顾夕朝问。
“该解决的都解决了,我们也快要离开这里了,开心吗?”
关彬把顾夕朝落在脸侧的两绺头发别到耳后,一不小心碰到了顾夕朝脸上的那道伤疤,立刻缩了回去。关彬仿若被电流刺激,被碰到的人还不觉得有什么,他倒是先一步有了过激的反应。
“朝朝,我带你把这疤去了吧。”关彬的手再一次落上去。
没了上一次的不经意,这次关彬显然比刚才好上不少,温柔中不失怜惜,好似抚摸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顾夕朝没躲,只是皱起眉头显示出她的不喜。
“你不想,那就算了。”关彬道。
两人没早这个问题上争辩,这一问题在他们中间存在已久,早就无需大发雷霆强行争执。而最重要的是,关彬知道即便吵了起来,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改变,那样无非是在他们本就如履薄冰的关系之上再添几道无法弥补的裂缝罢了。
“昨儿我让人从西南那边捎来了竹子,明天让他们用竹子做竹筒饭。你之前也在西南那边待过一段时间,应该是喜欢吃的吧。”
“我,”顾夕朝停顿稍许,“我要吃肉。”
泉姨正收拾桌子准备离开,听着顾夕朝孩子气般说出这话,不禁一笑。
“你这孩子,哪天少了你的肉?你可少吃点吧,吃多了不消化,等季大夫过来,看他说不说你。”泉姨无奈着道。
“让我多吃点东西补补的是他,吃了之后又嫌我吃的太多的也是他,我怎么那么难呢?”顾夕朝故作发脾气的样子,愁容满面,但眼睛还不忘盯着泉姨手上拿着的一袋面包。
“哎,这个你就别想了。你今天可是吃了两袋零食了,饭都没正经吃。”
“哎呀,泉姨,你看着深更半夜的,玩意我晚上饿了,都没地觅食去,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顾夕朝巴望着,眼睛一眨一眨,星星都没她此刻的眼神透亮。
“泉姨,一半。”
最后还是关彬妥协,帮着顾夕朝说了句话。
“行,一半,但是你不准都吃了,听见没有。”泉姨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