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呼呼大睡的梁之琼身上扫了圈,澎于秋最后瞧着梁之琼受伤的手掌——白色的绷带,渗透着血迹,白与红的鲜明对比,异常的刺眼。
而梁之琼这个没心没肺的,却睡得正香,好像所有的疼痛都被抛在脑后。
*
晚上,七点。
红队营地。
在所有红队成员集合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扎营。
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各自分配好任务,就地扎营、捡柴点火、准备烧饭。
动作迅速的他们,在三个小时的时间里,顺利完成这些琐碎事情,终于准备喘口气,吃上今天的第一顿饭。
四个篝火,四群人围聚在篝火旁,外加一批在营地附近巡逻和守护人质的人。
五十多个人的工作,被安排得井井有条。
陈疏好坐在火堆旁,手里端着热乎乎的米饭,深深地吐出口气。
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一天忙活下来,身子都要散架了。
现在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只想倒在地上睡到天亮。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状态,还是有好些个人说段子和笑话,将气氛渐渐炒的热闹起来。
“小刘,我们这次是不是碰上梁之琼了?”
对面的讨论声,忽然将陈疏好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陈疏好抬眼看去,发现隔壁组的人在聊天。
小刘分到自己的饭菜,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嗯。”
“话说她还真挺拼的,她的手不是受伤了吗,本来是小伤,但一直在训练,伤不仅一点没好,还越来越严重了。今天差点儿没被她满是血的绷带吓到。”
“还好吧,我们也有不少这样的,伤就伤着了,随便处理一下继续做事。”
“说起来疏好的膝盖也伤到了吧,磕青了一大块,但是回来和过铁丝网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落后。”这边小组的人帮忙搭腔,然后朝陈疏好询问,“是吧?”
陈疏好看了她一眼,却没有怎么搭腔,只是淡淡道:“一点小伤。”
她看了眼自己的左腿膝盖。
在跟墨上筠对战的时候,一不留神,膝盖狠狠撞在了岩石上,当时疼过头了,加上身体处于疲惫状态,行动过程中似乎没那么疼,但自从抵达营地之后,痛觉就慢慢被唤醒了,她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后来有人询问就说了几句。
但是,她不想告诉别人伤势有多严重。
关乎自尊,关乎某种执着。
饭吃了几口,人堆热闹不少。
然而,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这样难得的喧哗戛然而止。
“砰砰砰——”
“哒哒哒——”
“咻咻咻——”
他们停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进攻!
回过神的他们,当机立断地放下手中的食物,然后拿起就搁置在一边的武器,去寻找敌人的踪迹。
一直过了五秒左右,才有人在人群中喊——
“人质被抢走了!”
“敌人出现在几点钟方向!”
“放下手中的事情,先把人质夺回来!”
……
在经过十来秒的混乱之后,红队的组员各自找到自己的组员,然后开始了他们的追击行动。
蓝队的人来得悄无声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在他们愣怔的时间里,蓝队的人已经逃出了一段时间,并且分好几个地方逃跑,压根就没有给他们一个准确的方向去追人质,理所当然的红队的小组也分散开来,对不同方向的蓝队进行追击。
这样一次追击战,打了足足有五个小时。
一直到第二天凌晨,蓝队才将人质甩给他们,然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足足折腾了五个小时的红队学员们,在得知战斗结束的那一刻,几乎都就此倒了下去,偶尔可以找见里几个还有点神志的,但基本都在骂脏话,各个地方的脏话,应有尽有,无一不在发泄他们此刻的心情。
吉普车上,墨上筠拿出望远镜,看向慢慢远离的红队学员,看着有个人伸出了中指后,眉头轻轻挑了挑。
这下,是真的可以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