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势渐小,但依旧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洗完澡的傅勋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一个多小时前江非那张痛苦绝望的脸。
从当初决定利用江非开始,他就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他自己未能在计划中全身而退。
努力表现出对江非的不在乎,想用冷漠来麻痹自己对江非萌生的那份感情,但心静之时,傅勋还是清晰且强烈的希望能保住江非。
然而傅勋庆幸的是,他的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情感。
这算是他而立之前行轨上的一个偏差,好在没有让他的路彻底偏离正轨。
沈青礼他们说的没错,其实再多的阻拦和劝说,只需两字便可给他放弃江非的理由,那就是,不值。
对,就是不值
非常不值
躺在床上,傅勋辗转难眠。
窗外的闪电,淅沥的雨声,以及脑海中江非那挥之不去的面容,令傅勋心烦意乱,打闪时的光亮透过床边不远处的落地窗,将这诺大的卧室映照的空空荡荡。
傅勋忽觉空虚,最后从床上坐了起来,捏着眉心,神情复杂。
十分钟,傅勋来到了江非的房门前。
因为担心江非会跑,所以房门被傅勋命人从外反锁了。
傅勋拿着钥匙,犹豫了几秒后毅然打开了房门。
里面的人跟“死囚”无异,既是将死之人,那又有什么可顾虑的。
刚打开房门,窗外一道电闪将房内照的一清二楚,只见空荡荡的床上,床单被罩被卸,一只布条拧成的两指粗的绳子,从床头一底角延伸至敞开的窗口。
傅勋意识到了什么,箭步冲向窗口,最后双手扒着窗台向下望去。
江非并未来得及顺着布条落地逃走,准确的说他是被困在了三楼与四楼之间。
江非双手紧抓着布条,一只脚勉强踩在一块凸起上,身体贴墙壁,上下两难,此刻江非已浑身湿透,正缩着肩膀在雨中瑟瑟发抖。
也不知道就这样维持了多久
如果他傅勋没有及时发现,结果也只有一个。
支撑不住,然后直接摔下楼。
“把手给我!”傅勋大半身几乎悬出窗外,他手伸向底下的江非,大声道,“快点!”
江非颤颤巍巍的抬起头,迎着雨看向头顶的傅勋,他的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此刻满是狼狈。
几秒后,江非又默默垂下了头,一声不吭的抓着绳子继续瑟瑟发抖的僵持
傅勋怒火中烧,低吼道,“你他妈有胆量直接松手摔死自己!”
江非绝望的泪水奔涌而出,长时间的淋雨挨冻,加上傅勋这一声恶毒的诅咒,终于让他的精神彻底崩塌,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