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云燕才知道是两个人娶亲。她看着新郎官,一个年近四十,另一个很年轻,二十左右岁。他们二人身穿绣花红袍,带着红色官帽,一脸的喜色。
忽然,张云燕心里一惊,紧盯着那位年长的新郎,随即露出怒容。
她心里在不住地翻腾:“他姓贾吗,怎么长得和冯家宝这么像呀?那个疯狗已经不见踪影,难道改头换面躲到这里来啦?”
贾家父子笑容满面,和两位新娘缓步走去。
张云燕秀眉微皱,心疑难解:“冯家宝在长河县有那么大的家业,不会抛下不管,背井离乡来到外地,又耗费银两在此地置办如此庞大的家业。这里是贾府,无人不知,主人叫贾宝峰,不会有错,况且还有这么大的儿子,还没有听说冯家宝有子女。唉,认错人了,他不是冯家宝。天下相像的人多了,自己因为报仇心切,才如此心动吧。”
灯光下,贾家父子笑容满面,对两边的亲朋好友不时地点头。
张云燕叹了一口气,暗想:“他二人的确太像了,这家伙如果也姓冯,即使不是冯家宝,也必是仇人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她已经知道贾宝峰父子俩不是好东西,打定主意,不管他是谁,害人的恶霸必须除掉!”
张云燕看看那个年轻的新郎官,经此打扮更加俊美,引人注目。
说起来,贾长进不是贾宝峰光明正大的儿子,而是在年轻的时候和女人偷情的私生子
。
自娶妻纳妾以来,贾宝峰一直没有生儿育女,很着急,一直求医问药治病调养,始终没有作用。他泄了气,知道是年轻以来纵欲的结果,这辈子不会再生出一男半女,很沮丧。
就在这时,私生子寻到这里,要认亲生父亲。
贾宝峰如同得了宝贝,欣喜不已,家族的香火终于有人接替,不用再为断子绝孙焦虑了。他把私生子收留在身边,还起了新名字叫贾长进,盼望儿子能步步登高,光宗耀祖。
他对意外到来的儿子倍加疼爱,希望能有出息,哪知也和自己一样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他多次规劝,毫无用处,这个儿子对读书没有丝毫兴趣,只好作罢。
贾宝峰还有自知之明,认准了一个道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的儿子就该和自己一样,无法改变。
不管怎样,他知足了,有个儿子总比没有强,家产有人继承,能够传宗接代了。
张云燕又看看两位新娘,大惑不解,她二人遮着红盖头,无法看到面容,红色长衫不是穿在身上的,而是包裹起来。
看样子,她们身有残疾,是被人搀来的,腿脚不便难于行走。不知道为什么,两位新娘在不住地扭动,一言不发。
张云燕一头雾水,默默地猜疑:“看来,两位新娘不是云霞妹妹和另一个被抢女子,她二人被关押在哪里呀,在各处查看之时怎么没有发现呢?两个新娘失去双臂,又难于行走,贾家父子怎么会娶身残之人呀?她们即使容貌俊俏难寻难见,也不至于如此迷恋,令人不可思议。”
云燕思来想去不得其解,云霞妹妹和另一个女子,还有孙氏,已经被贾家父子当作玩物,危在旦夕,令人忧虑,必须尽快找到,救出虎狼之地。
“一拜天地!”随着喊声,两位新娘被人按下施礼。二拜三拜都是这样。
张云燕见此情景,有些醒悟:“如此看来,这两个女子好像很不情愿,是被强行娶来的。”
“三拜已毕,把新人送入洞房!”喊声过后,两对新人走了。
张云燕怒上添怒,暗暗地骂道:“恶贼,连残疾人你们都不放过,真是该杀!先把这两个女子救下来,然后再去寻找婶婶和云霞妹妹,还有另一个被抓女子。”
云燕见贾家父子已经离去,立刻追过去。她没有理睬贾长进,暗地跟随贾宝峰来到一处院落。
这里,院里院外灯火明亮,院门屋门贴着崭新的红对联,宫灯高悬,彩绸飘动,窗户上贴着喜字和窗花,十分喜气。
张云燕巡视一下周围,躲过往来之人又来到屋后,轻轻地跳上屋顶,俯下身来观察动静。
这时,屋里有了说话声:“娘子,你我二人已经拜过天地,是正当夫妻了,大喜之日不要哭哭啼啼,还是想开一些吧。”
不用说,此人一定是贾宝峰,在劝说新娘。
那个女子没有理睬,依旧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