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天空似乎还能分辨出是早晨的时间,绵绵的秋雨在不停地滴落,满地的枯黄的落叶在寒风中发抖,在这万物凋零的时节,张天宇的心情也是惆怅哀凉。www.126shu.com
南洋发来电报,惊醒了张天宇的美梦。
南洋实业公司是张天宇在海外的一个基地,那里有军工厂、造船厂。飞机制造厂、钢铁厂、石油加工厂等等大型工矿企业,是张天宇能够坚持在中国抗日的一个坚实的后盾。
南洋实业公司的总部在坤甸北部一百来里的东万律,这里是华人聚集比较多的地方,曾经是名噪一时的兰芳共和国的都城,承载过一代飘洋过海开疆辟土的华人先辈们的梦想。两年来,南洋实业公司在张天宇的帮助下,有了长足的发展,这也引起了当地荷兰殖民者和傀儡政府的恐慌和不安。在荷兰殖民者的怂恿下,当地的土著人不断地袭击华人的商铺和工厂,同时也攻击华人的驻地,最近不断酿造流血事件,使当地的华人人人自危,生命财产都得不到安全的保障。荷兰殖民者也在武装着大批的当地土著,大规模的流血事件一触即发。
南洋实业公司的总经理杨文先生一方面加大防卫的力度,一方面紧急电约张天宇赶赴婆罗洲来共商大计。
南洋紧张的局势牵扯着张天宇的心。在绵绵秋雨中,张天宇踏上了东去的火车。天津现在虽然还在国民政府的掌控之下,但那里人员复杂,局势动荡不安。张天宇是便装出行,自然不能带太多的人,只是带着火凤凰。龙武等十几个随从,张春雪和梁映霞自然也在其中。
当天晚上,张天宇和一众手下来到了天津,在龙啸天的居所,张天宇与龙啸天进行了长谈。
龙啸天是致公堂的人,也是张天宇的最早战友之一,这几年他为张天宇的部队提供的帮助之大,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他的两个儿子,龙武是张天宇的贴身卫士,龙战是龙之魂特战大队二队的队长,是一位抗日的悍将。
对于这样一个抗日的家族,张天宇自然愿意与他密切的交流。
两个人单独谈话一直到第二天天明,在依依不舍中,张天宇离开了龙啸天的家,坐上了在天津的美国人的飞机,辗转在香港停留一下,晚上就飞到了新加坡。
南洋实业公司在德国人的帮助下,已经自己能够组装一些小型飞机了,在新加坡的第二天早晨,张天宇就在南洋实业公司空中护卫队大队长赵凯洲的引领下,坐上南洋实业公司自己生产的飞机,来到了婆罗洲的松柏港。
这是张天宇和火凤凰第二次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新鲜的感觉了。吴慧要照顾老人和孩子。春晓有孕在身,雅诺要在学校上课,同行一起来的还有张春雪和梁映霞这两个女孩子。梁映霞在美国读过书,见过大场面,并没有被婆罗洲的美景和异乡的风俗所震惊。只有张春雪是第一次来到国外,看到什么都感到好奇,两只眼睛有些不够用了,淑女的风范全无,惹得火凤凰一路上取笑与她,脾气超好的她也不恼。
在松柏港的一个中式庭院里,杨文接待了张天宇一行人。
“张总,我终于盼到你来了。我也知道国内抗战的紧张局势,但这里的局势我真的应付不了,这些个土著人和荷兰人现在极力打压华人,在婆罗洲他们装备的武装已经超过了三万人,还在不断地加大武装的力度,华人在这里极其危险,南洋公司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只好请你出山了。”杨文一见面就开始诉苦。
“国家孱弱,就是身在海外的华人腰板也难以挺直。我们所做的就是为全世界的华人做主,让他们永远摆脱异族人的欺压。南洋的华人受尽了欺诈,我们不为他们做主,谁为他们做主。杨文,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在婆罗洲有多少华人,你现在的保卫队伍有多少人。”
“婆罗洲目前华人大概在四十万人左右。我们这里正规的保安公司可以分作四部分组成,一个是保安队,主要在东万律集中,现在有两千多人,装备大口径重机枪十二挺,轻机枪近百挺,八二迫击炮和八二无后坐力炮数量也不少,不客气的说,就是一万人的土著队伍也比不上我们的战斗力。另一部分就松柏港,主要有我们自己造的近海小型炮艇十八艘,潜水艇三艘,以及商货轮加装的武装,有近海保卫船员八百人,还有一个陆战保卫人员八百人。这些都是在海上跟海盗交过手有经验的精英。另外,我们在东万律还有一个飞机制造厂,现在组装的仿德式战斗机十架,侦察机两架,轰炸机三架,有飞行员三百人。地勤人员八百人,飞行空降兵八百人。这些武装加起来足有六千多人,还有近一万人护厂民兵也都武装起来了。”
张天宇带来的随从都被婆罗洲的实力震惊了,这也超出了张天宇的预想。要知道南洋实业公司现在连潜水艇和战斗机都可以组装出来,他们的装备将多么的可怖。就凭这六千多海陆空齐全的保安队,张天宇就有信心在婆罗洲打出一片新天地来。
“南洋公司跟内地军阀合作的怎么样?我当初跟你谈要取得他们的支持,是否有效果?”
“我们和国内沿海的军阀都有生意上的接触,特别是我们生产的武器在他们那里很受欢迎。我主要给他们提供半自动步枪、冲锋枪和八二迫击炮,跟广西的李宗仁、云南的龙云。广东的陈济棠、福建的蔡廷锴来往都比较密切。这次南洋公司出现了危机,我已经给他们四个人都发电报了,要求他们来支援我们。现在他们都明确表示,会坚定地支持我们,分别为我们提供了将近一万名士兵,这些士兵正在坐船向松柏港驶来。”
看得出来,杨文这次要玩大了。
“好,既然有国内的支持,一切就好办了。现在军工厂的武器弹药储存怎么样?”
“厂里现在还有半自动步枪一万只,冲锋枪一万只,轻机枪四百挺,重机枪一百挺,八二迫击炮、八二无后坐力炮分别有一百门,八八高射炮有五十门,20毫米自行高炮五十门。弹药非常的充足,足以打一场大规模的战斗,而且目前工人还在加班加点的生产,产量很可观。”
想不到杨文这个洋财主深藏不露,实力这么强悍。
“杨文,你个老小子是不是早有预谋呀!”张天宇跟杨文关系密切,说话毫无顾忌。
杨文的胖脸现出苦涩的笑容。“张总,你别冤枉我,我可是良民呀。”
“有私藏这么多军火的良民吗?”张天宇爽朗的大笑起来。
“这么多好武器,这么多人马,我们可以和荷兰人、土著人大干一场了。”火凤凰哪里是女人的性格,完全是一个好战分子。
松柏港的阳光那么炙热,午后,张天宇在海边的椰林下,召开了他来到婆罗洲的第一次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有保安公司保安大队的大队长刘自卫、海上护卫队的大队长欧阳文儒、空中保安大队的大队长赵凯洲等海陆空三个大队的主要负责人。火凤凰不耐会议的寂寞,她拉着几个女兵去海边游泳晒太阳去了,张春雪和梁映霞则老老实实的在一旁记录着。
从海里出来的火凤凰一身湿漉漉的,换上一件干爽火红的连衣裙。彰显出女人的婀娜多姿来。她跨上自己的小包,带着两名女兵上了沿海的公路,向不远处一个华人开的商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