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脑门上那一下肯定是让黑瓷罐子砸的,但虫蜂和涣若释跳下来正好落到他的肚子上,被这么重重地一砸,内脏都破了。
“妈的,挡着老子的道,活该你死!”涣若释很是无语,抬头再看,地下室里空空入也,虫蜂和巴颂都不见影了。
“大哥,怎么磨蹭这么半天啊!”梁军抽了两根烟了,可工厂里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出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哼,能出什么事啊?”王运秋把烟头扔到地上,狠狠地跺了一脚,“行了,你继续看着,我进去催催!”
王运秋走进工厂后先喊了两声,见没人应声,就探头探脑地进了车间。他又喊了两声,声音在车间里回荡,依然没有人应声,于是在心里暗骂了两句,捂着鼻子朝地洞里看去。在惨红的灯光映照下,一张七窍流血的脸正瞪着大眼睛死不瞑目地看着他,王运秋“妈呀”一声惨叫,掉头就想往回跑,可是才转过头就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
一团蓝幽幽的火苗飘荡在空中,里面探出一张狰狞的面孔,它张着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还有一双黑黝黝的瞳孔……
王运秋又“妈呀”一声惨叫,连滚带爬地往回蹭,谁知道身子底下一空,整个人就顺着梯子滚到地洞里面去了,和那张死不瞑目的面孔来了一个深情对望,再往后,再往后王运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大脑里一片空白,直接晕死了过去。
“虫蜂,若释!”
“小师兄?你怎么来了?”
“下面什么情况?”
“砂楚连摔带砸已经死了,虫蜂追巴颂去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你别动,什么都不要碰,等我下来,明白了吗?”
“放心吧,出门的时候我捂得严严实实的,手套还没摘呢,没留下指纹!”
“大哥,大哥!”屋外突然传来梁军的声音,“你叫什么啊?是不是出事了?”
“快,先找地方躲起来!”牧原低声交待了一句,然后闪身躲到了一堆杂物的后面。
“王哥,你怎么了?”梁军探头朝洞口里看了一眼,却看到一个王运秋趴在地上。
牧原正想着怎么把梁军也赶到下面去呢,却看到他居然主动顺着梯子下去了,要说这惯偷的胆子还就是大,居然一点儿警惕性都没有。
“王……王哥!”等扒开王运秋的身子,梁军立刻吓得缩成了一团,杀猪搬地嚎叫起来。
牧原担心声音传出去,索性“哐当”一声把洞口给关上了,以涣若释的本事,收拾这个手脚发软的家伙根本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涣若释猫在桌子后面,耳膜都要被梁军的嘶叫声震破了,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箓,准备用“锁煞”把这小子弄晕了,但还没动手呢,一团黑雾就从眼前飞了过去,瞬间把梁军包裹了起来。
“啊——”梁军的惨叫声更大了,地下室里横冲直撞,沿路的桌椅板凳、瓶瓶罐罐全都被他撞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