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shu ji,没事儿!”柱子笑着说,“你忘啦,往那边走上不远就是咱们村承包的啦,去自个儿庄稼地里弄吃的,别人也管不着啊!”
柱子说的那片地原来归关门村所有,大跃进以后对人口和土地进行了普查,关门村的人口太少,地多的种不过来都荒了,乡里就对土地重新进行了划分,把这片地拨给了潘家庄。不过这片地也不是什么好地,而是一片梯田,松土不多,但石头却不少,再加上距离潘家庄比较远,所以就种了一些玉米和地瓜。相比其他作物,这些都比较好打理。
“柱子,你带上几个人过去掰点儿玉米!”潘老shu ji同意了,“山路滑,道上都小心儿!还有,吃多少掰多少,别糟蹋了作物和粮食!”
“好嘞!”柱子大喜,一挥手就叫了五六个小伙子,他们也没穿鞋子,光着脚丫子就“噼里啪啦”地钻进了大雨里,眨眼就看不到人影了。
“这几个臭小子!”潘老shu ji笑了笑,“行啦,出来一趟别说我亏待了你们,今晚儿吃个够!”
趁着栓子几人去掰苞米的这会儿时间,老shu ji招呼剩下的人赶紧去捡劈柴生火,在等转过头,老shu ji就看到梁振已经把那块棺材板扔进火堆里了。
“这……这……”潘老shu ji急的直跳脚,把那块木头从火里抢出来,一把甩到墙外边去了。
“怎么了?”梁振不解地问,“别的木头都潮了,还就这块是老木头,引火正好!”
“这东西不能烧,烧了不吉利!”
“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老shu ji,您就是迷信!”梁振不屑一顾地说,“城里都是火化,人都能烧,这么一块棺材板子怕什么啊!”
潘老shu ji动了动嘴唇,吭哧了半天才说:“烧这东西做饭,它……它心里膈应!”
正说话间,柱子已经带着几个人回来了,个个都光着膀子,肩头上扛着汗衫系成的包裹,里面满满的都是玉米、土豆和地瓜。回来的路上,他们捡了一些树条和锈铁丝,无论是玉米还是地瓜,连皮都没剥,架到火上就烤了起来。
潘老shu ji找了个墙角坐下来,笑呵呵地看着这帮小子在篝火边上叽叽喳喳地忙活。刘应渠也帮不上忙,就卷了一根旱烟递过去,坐在边上陪着潘老shu ji抽烟。
“老shu ji,听您的意思,烧这棺材板还有什么说法?”
潘老shu ji看了刘应渠一眼,问:“我要是和你说了,不会又是宣传那啥……那啥封建迷信吧!”
“老shu ji,看您说得,我来庄子也两三年了,我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啊!”刘应渠笑了笑,“刚来那会儿腿受了伤,还是您老带我去找的偏方呢!”
“嗯!”潘老shu ji点点头,“zhèng fu总说人定胜天,不过我老了,活了一辈子了,人这一辈子总得有点儿忌讳的事儿让你在心里惦记着才行,不然容易犯错!现在不兴了,老辈儿的人逢年过节都供一大堆的神,什么土地爷、观音菩萨、财神,难道就只是图发财?依我看没人糊涂,都知道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的理儿,就是在心里有个念叨,心里有念叨了,这干起活来就有劲儿!”
听着老shu ji的话,刘应渠忍不住点了点头,人都说老来是宝,听了这番话,他还真有那么一点儿感慨。
“过阴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