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许世德这一路,最初有八人,只剩下三人,在逃亡的路上有两人被击毙,三人受伤落网。最后他们三人逃出了重围,跟另外的全军覆没的三路人马比起来,他们还算是顺利的,也算是幸运的。
扛人之人,跟前面几位一样,都是身材健壮,孔武有力的青壮汉子,他的名字叫巴水。
掩护之人,名叫阎岸,身材瘦高,手提两把短刀,武功非常高强,可以说是这一伙灵狼之中武功最强悍的人。
在阎岸的掩护之下,巴水肩扛着许世德,一路穿街过巷,左转右弯,最后来到一处离法场的直线距离约两里的一座庙宇前面。
这是一座药王庙,占地面积比较大,但是年久失修,相当的破败,破败程度跟肖河等人所寄居的破庙差不多。
“到了!”阎岸长舒了一口气,上前敲门。
巴水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将许世德放在地上,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呼哧带喘地说:“这家伙这么沉,真是累死劳资了!”
过了没多久,庙门被打开了一道缝,从里面出现了一名僧人的脸,他看到阎岸以及巴水,急忙将庙门全部打开,让他们进去。
巴水把许世德身上的本来就已经松弛的绳索胡乱扯掉,将他从地上搀了起来,扶着他的肩膀,一起走入药王庙,一直过了两道门,来到后院。
这里已经有很多人,有的坐在台阶上,有的坐在石板上,有的靠在树上,见到阎岸等人进来,坐着的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一齐迎了上来,笑着打招呼:“你们终于回来了!顺利吗?其他人呢?”
“哎,怎么说呢,刚开始很顺利,在那些苟官和禁卫反应过来之前,我们以迅雷烈风般的速度从行刑台上将待斩的兄弟们救了下来,可以说相当轻松顺利。但是下了行刑台后,那些禁卫反应过来了,对我们进行围追堵截,越到后来越不顺利,我们被数不清的禁卫兵分割成数截,互相之间不能接应。我们这一路算是比较幸运,钻入小巷子中,逃了出来,其他人都分散了,不知道有没有逃出来,也不知道逃往了哪里。”阎岸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介绍劫法场的情景,脸上浮现着一种沉重却又自豪的神色。
被巴水搀回来的许世德,一直闷声不响,假装昏迷,在众人叽叽喳喳说话时,他偷偷睁开眼睛,快速环顾了一番四周的景象。
这是庙宇的后院,介于僧房和大雄宝殿之间。现场有二十几人,大都穿着青色短衫,年龄都较轻,最大的约三十岁;有两个穿黑色袍衫的,一个年龄四十岁左右,站在一棵大树下面,身材高大,气势凌厉;一个则年纪较长,约五旬,坐在井栏上,眼睛中浮现古井无波的神色,像是这群人的头儿。
“那么,冉长老和铁堂主呢?”有人扬声问道。
“冉长老和铁堂主跳上了行刑台,他们可能想杀了那个面首再回来,当然他们这样做也是出于为我们断后的考虑。不管怎么说,我们之所以能够逃离法场,多亏冉护法和铁堂主的出手,将大部分禁卫的兵力给牵制住了。”阎安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用手在脸旁边扇着风,语气之中带着敬佩之意。
听了这话,那两位身穿黑色袍衫的人互相对视一眼,并且都摇了摇头,好像都对于冉长老和铁堂主的那种举措表示异议。
“你们救回来的是谁?”又有人问。
巴水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仰身靠着护栏,露出惬意的表情,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坦然回答道:“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