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裴行庭和裴宗之都不说话,真是有些尴尬啊!裴羡之想了想开口了:“狄大人这话说的有理。”
他这一开口,裴行庭才道:“如此的话,那查的人也太多了。”
“多也要查!连蒋忠泽和那两个刑部的都被陛下扣在宫中了,这些人难道就要放过?”狄方行道,“我是不指望户部那里能给我找到多少有用的东西了,不将这些人抓起来严刑拷问,我还能做什么?无处入手啊!”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裴行庭道,“除却宗之说的那样的高手之外,李修缘不出声,或许是因为看到了熟人也说不定。李修缘熟的人不算少,可整个吏部他不可能那种小小的狱卒,文书官吏都认识吧,总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不妨先从熟人查起。”
怎么会不知道裴行庭是在提点他?狄方行闻言神情有些激动,连忙起身郑重的向他施了一礼,道:“相爷一席话,叫下官茅塞顿开,多谢相爷提点!”
裴行庭只是笑了笑:“不必谢我,你只是气急了,一时没想到罢了,这一点早晚能想明白的。”
狄方行又道了一声“多谢相爷提点”。
寒暄了几句之后,狄方行这才起身告辞,裴行庭也未留他,待到他走之后,才拿起一旁早已凉透的茶盏喝了一口,感慨不已:“这一天真是一波三折,还好陛下年纪尚小,若是先帝还在怕也要被这惊出病来。”
天刚蒙蒙亮,大天师被抓了,狄方行与蒋忠泽审了一番不欢而散,结果下午一朝大天师便被人弄死在了吏部的大牢里,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就这么一个大天师,居然如此无声无息的以如此诡异的死状死了?若不是狄方行亲口所言,他怕是要以为有人在危言耸听了。
感慨了一番,他看向裴宗之:好在宗之提醒了这一声,这才叫他们及时发现吏部出了这样的纰漏。
“这个蒋忠泽是怎么回事?”裴行庭一想到吏部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由眉头直皱,“素日看他做事滴水不漏,从未有过什么差池,偏偏今日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裴羡之道:“能杀了李修缘的能是什么简单角色?说到底不过蒋忠泽技不如人罢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陛下这一罚也不知道要罚什么?怕是尚书这个位子都坐不住了吧!说到底还是他倒霉!”
“他又不会死,李修缘可是已经死了。”裴宗之在一旁凉凉的说了一句,“脑袋都掉了呢!”
裴羡之拍桌而起:“你说什么风凉话!”蒋忠泽不过失职而已,至于这般嘲讽么?
“好了,不要吵了。”裴行庭将发凉的茶盏放了下来,看着他们,“这件事麻烦得很,本跟你们无关,不要随便掺和。”
裴羡之这才不情不愿应了一声。
裴行庭听到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到了他对面的裴宗之身上:其实这句话他是说给这位听的。
这位却左顾右看,根本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