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如剑甩了个漂亮的花式,这花式中看又中用,扫去了一大片向这边砍来的刀剑。
大抵是她这一下看起来如此了得又游刃有余的样子,给了被她护在身后的某些官员一个错觉,今日必定能全身而退,是以这等时候,居然有官员有心思想旁的事了。
“陛下怎么样了?”
“哪来的陛下?”一个捡着长刀、粗通武艺的年轻官员没好气的问了一句,此时危险纷乱,自然脾气暴躁,也懒得注意自己的语气了。
“老夫是说棺椁里的陛下啊!”一个老臣问道,“陛下呢?”
方才棺椁炸开,抬棺的人被爆炸的热浪冲散了出去,跌落到地,生死不知,此时也不知有没有中暗刀死了。
“不知道被炸去哪儿了。”年轻的官员回道。
老臣颤颤悠悠的声音传来,带着忧虑:“那可如何是好?”
“别担心陛下了,先担心我们出不出的去吧!”那年轻官员话说的不好听,但却俱是大实话。陛下再如何尊贵,都是个死人了,先担心自己的性命吧!
有人提前埋下炸药,自然本就就算计好了如今这一幕,方才那一连串炸药引爆的碎石此时都堆积在入口附近,不清理出来是很难离开了。
“瓮中捉鳖。”崔远道看着官袍上被溅上的血迹眉头紧蹙,“不好走。”
当然这是对他们这种普通人而言的,若是厉害的内家功夫高手,未必不能翻过入口的碎石阵逃出去。
“活了一把年纪了,倒是上了一回战场也算不枉此生了!”谢太尉哈哈笑了两声,对上身边同僚看来的讶异的目光不以为然,随手捡了一把倒在他们身边的官兵手中的佩刀站了起来。
百官心中唏嘘:可不是么?眼下同战场有什么分别?不同的是战场困住他们的是敌手,如今困住他们的却是同袍。初时如此近距离的见血还有些惧怕,此时却已经麻木了,什么都没有性命来的重要,先活下来再说。
叫喊声、砍杀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修罗战场自然是伴随着喧嚣与吵闹的,此时,很多声音都不明显,连近处说话都必须扬高了嗓子。
流矢尖利的破空声往往要到近处才能被发觉,所以当看着箭矢与自己擦身而过,性命就宛如被提在了半空中。
“这地方有何躲避之处么?”有人出声。
“有的。”站在前方的女孩子声音稳稳的传来,“如果能找到杨公或者匠作监的人便可以。”
她此时提到杨公与匠作监是什么意思?有人心头一跳:“你是说躲皇陵里?”
他们此时就在皇陵里,此皇陵非彼皇陵,却是不一样的,说的更确切一些,是打开墓门,躲墓道里,最为清楚这些墓道机关暗道的自然是杨公与匠作监的人。
卫瑶卿抬眼看向四周,想要从中找到杨公与匠作监的那些人,但此时场面混乱,便是眼力再好,一时半会儿也很难从中找出要找的人。
不过略一分心,远处袭来的流矢便已至跟前,她抬手想要挥刀,流箭却已被一斩两断,抬眼,见是崔璟。此时他官袍上尽是溅上的血迹与尘土,是以往没有的狼狈。
“别分心!”他看了她一眼,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