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真的,我只知晓张解在济南府,却也不知道他在济南哪里。”黄石先生叹了口气,“你说张家还有别人么?那几个江湖义士虽是古道热肠,但终究大字不识几个,张小公子这般聪明的孩子耽误几年就可惜了。”
“她不会耽误张解。”裴宗之道。
“为什么?”黄石先生好奇。
裴宗之想了想:“我觉得如此,她这样的人,必然会想办法两全。况且张解又对她如此重要,她不会拿张解的前途开玩笑,那孩子本也十分聪明。”
他心中一动,其实已经有了猜测。张解总要读书的,以她的性子,自然要想办法把张解送进府学,张本天下大姓,况且张解的模样除却少数几人之外,根本无人识得,就算识得,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也寥寥无几。一个姓张的幼童,本就该读书的年纪,去府学读书有什么不对么?大隐隐于世,藏着掖着未必有这般直将人送至眼前来的安全。就算有一天身份败露,张解与她不同,乔环自会护他周全。只是她此前在济南府毫无根基,那些江湖义士本居无定所,自然也毫无根基,要送人入府学自然不难,可她既能放心离开,应该不只是因为那几个江湖义士。或许就如大家猜测的,张家当真还有后手。那位传说中的奇人张鲁道算尽天下事,难道当真不会为自己的后人留条退路么?他有所怀疑,不过这些,他并没有告诉黄石先生。
“什么叫你觉得,原来就是猜的。”黄石先生大失所望。
“张解的事情要藏好,千万不能同人透露半个字。”裴宗之看着黄石先生,“否则,你知晓的,她这个人,这么小气,若是知道你泄露的,定然不会放过你。”
黄石先生心中一记咯噔,正色看着他:“你放心,我没有酒后胡说八道的习惯。还有,你见我不着调,但她的事,我什么时候乱说过。”哪还用裴宗之提醒,他心里清楚得很。
“那便好,我没什么要说的了。”裴宗之说着望了望天,“天色快暗了,你不走么?”
“走走走!”黄石先生扔了个银锭过去,嘴角抽了抽,“二十两,赔你的门匾,不用找了。”
这边说完了,柳闵之站了起来,踢了踢腿,望了望快要暗下来的天:“天快暗了,我们要不要明天再走吧!”赶夜路总是麻烦的。
“明天未必能走的了。”黄石先生还没开口,裴宗之收了银锭,“今天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黄石先生正要捡起地上的包括,裴宗之却先他一步捡了起来。
“多收了十两,我送你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