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不用了。”卫瑶卿拉住她,摇了摇头,“汤药也就这样。”
如她这般的习内家功夫之人,体质比普通人要好得多。寻常受凉不会有什么大碍,歇息两天就好了,今日会发热,只是因为内伤而已,眼下在这里不大方便,等回了长安城,开两贴药,自然就好了。
“这怎么行?”卫瑶玉让她躺回软榻上,“枣糕,你看好你家小姐,我去去就来。”说罢便匆匆下楼了,来去匆匆,她根本来不及阻止。卫瑶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平日里她的话卫瑶玉或许会听,但眼下,作为病了的那个,卫瑶玉一句“我是长姐”就把她打发了。
趴在窗前的王十九娘抓着窗柩,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向窗外,王栩有些无奈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十九娘,你上楼去吧!”
听崔、王、谢三族子弟清谈,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好事,每每听之,受益颇多。但这些人里面,并不包括王十九娘。
她睁大眼睛在听眼前他们说“老庄儒学何不同?”“将无同”王十九娘听的云里雾里,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她都知道,连成句子也听得懂,但是组合起来一问一答,就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了。
听了半晌,实在提不起兴致,王十九娘所以干脆抓着干果,看向窗外,窗外就是宴客的九曲小径,婢子、小厮于其中穿搜忙碌,或打扫坐席,或准备酒食,她看的津津有味。听得自家七兄让她上楼,忙不迭地摇头,看向窗外:“七兄,外头好有意思。”
一位正在说论的子弟闻言,便道:“这阁楼内外,外俗内雅,俗有俗的妙处,雅也有雅的好。”
王十九娘转过身去,眼睛仍然眨也不眨的看向窗外:“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童言无忌,却直白的可爱,心中所想,便说了出来,引得周围子弟一阵哄笑。
看的兴头上的王十九娘却在此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拉了拉王栩的袖子:“七兄,你看,今日生辰的主人是薛三小姐,为什么薛大小姐需要忙里忙外?”她说着指向站在那小径旁时不时指点吩咐的薛大小姐,“薛大小姐忙了很久了,都未曾歇息呢!”
王栩静默了片刻:“她是长姐,长姐如母,担的责任自然更多。”不过相应的,如他们这些讲究的老牌世族,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个中子弟太过特别,特别优秀或者特别愚蠢,嫡长女的身份也比一般嫡女的身份要高上一些。
王十九娘也不知听懂了没,复又回过头去,盯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小厮、婢子出神。
王栩笑了笑,回头:“莫用管十九娘了,我们继续吧!”
同座一位子弟点头:“好,方才我等说到”
正看得出神的王十九娘忽然轻呼了一声:“七兄,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