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两地,虽然领土面积不小,能够自成一国,但一山不容二虎,张鲁和扶苏两人就像是两个蛊,被圈养在蛊杯内,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去,当然现在的韩毅就是一个养蛊的,在没有收取到足够利益的时,他不会轻易让另外一蛊死去。
忽然的大殿内,赵高坐在座椅上,整个人有些颓废和疲惫,似乎没了精气神,看着眼前的鸡汤,赵高只感觉食不知味,感受着身体上渐渐发痒的征兆,赵高就感觉自己内心一阵后怕,似乎随时会死在此地,他曾经体验过一次,那是一年前的春天了,天空下着小雨,赵高一个人在屋内,死不吃送来的解药,瞬间整个人双目赤红,浑身奇痒无比,无可奈何的赵高最终认命的服下了解药。
“吱呀”黑色的木门被推开,年岁三十的阎乐,身穿仕服,手持着青铜剑,面色阴鸷,来到赵高的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个医者打扮的中年男人,手中拿着黑色的药箱,一瘸一拐的随同阎乐走入了大殿,满脸的憨厚,阎乐来到大殿内,对着赵高行礼道:“大人,人已经带到了”
赵高看着眼前的瘸子,眉头紧锁了不少,深吸一口长气。挥动着衣袖道:“嗯!出去吧”
“诺”阎乐习以为常,弯腰行礼缓缓向大门外退去,临走时,还将房门给带上,目送着阎乐离开,那员伪装成瘸子的中南男人,立即站起了身子,快步来到赵高的面前,浑然不像是个瘸子,一副健步如飞的模样。
“大人”赵高看向此人,一改原先的阴鸷之色,声音听起来满是哀求的语气,中年男人也懒得托大,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瓷瓶,直接扔给了赵高,赵高慌忙用手去接,急忙打开瓶塞,将里面的药物一口吞下,闭着眼睛好半晌这才吐出一口浊气看,如释重负的跪坐在地上,额头上的汗水划过他的面颊,让他打了寒蝉,看向中年男人,伏在地上叩谢道:“多谢大人”
“赵大人,伙食不错啊”中年男人没有理会赵高,而是独自来到赵高的食案前,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鸡汤,男子浑然不在乎,喝了一口,赞叹道:“好啊,舒坦”
“大人喜欢,我让人日日给你送去”赵高一副谄媚的模样,中年男人坐在原先赵高的位置上,赵高站在对面,宛若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不干多言,中年男人放下鸡汤,抹了一把醉,调侃道:“赵大人,你的时间不多了,我家大王的耐性有快没有了,原先半年的时间变延长了一年半,你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再不动手,我怕你看不到长安的黄昏啊”
赵高面色一愣,吞咽了一口唾沫道:“大人放心,下个月就会动手,必然不会让大人失望”
“如此就好,大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中年男人一副官腔,半晌似乎想到什么,抬头盯着赵高道:“你现在手中有多少人马,需要帮忙吗?”
“我现在手中的人马的确不多,但对付扶苏还是绰绰有余的,但蒙恬必须要离开,否则有蒙恬的保护,我不好下手,而且扶苏死后,定然惹得蒙恬怀疑,需要大人出手,将蒙恬解决掉”赵高吞咽了一口唾沫,试探性的发问,虽然他也知晓此人刚才说帮忙不过是打嘴飘,但不问问这么知道他愿不愿意帮忙呢?
“蒙恬手中有十万蒙家军,赵高好算计啊,将蒙恬这个硬骨头扔给我们了”中年男人眼中闪现出一丝杀意,这个赵高纯属在找死,竟然算计到他的头上来了。
“大人莫要动怒,属下也只是实话实说,我自然也有对付蒙恬的办法,大人息怒,息怒啊”赵高一听事情不对头,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当即出言安抚。
“嘿嘿”中年男人此时又是一阵怪笑,双眸盯着赵高道:“我刚才说过要帮你,总不能食言,这样吧!这一次我给你三百轻弩,三千支毒箭,触之必死,即便是擦破蒙恬一点皮,都能要了他的性命,我想!有这个东西,你必然能够杀死蒙恬”
中年男人来到赵高的身侧,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淡漠道:“你好好考虑吧,东西今夜就会送到,特别提醒!”中年男人来到赵高耳畔,轻声细语道:“三日后你不动手,到时候辛司来到,自然有你苦头吃的”
赵高打个寒蝉,这中年男人所说的辛司他也是略有耳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他若是来了,自己少不得要皮开肉绽一番,赵高眯着一双眼睛,不敢言语,而中年男子依旧是一副一瘸一拐的走路姿态,走出大殿,悠闲的离开了,阎乐见男子出来,拱手施礼,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一副很是和蔼的样子,随后在家丁的带领下,装模作样的走出了府邸内。
赵高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浑身的怒火让他的身子不停的抖动,阎乐此时走了进来,面色凝重道:“大人,真的要动手吗”
“嗯!时不我待,蒙恬一日后出发吗,我们等到第三日,那时候蒙恬走远了,到时候也回援助不了,至于蒙恬你可有把握”赵高看着阎乐,眼中满是深深的担忧,阎乐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出谋划策还是可以的,但是让他上阵杀人,纯属扯淡。
“属下必然全力以赴”阎乐拱手作揖,神色恭敬。
赵高眺望着渐渐暗淡的天空,日落最后的黄昏照射在他的面颊上,赵高感受着面颊上最后的余温心中暗自叹息道:“一切皆是命,躲不掉也避不开,由他去吧”
“大人放心!”阎乐应喝了一句,随后转身边走,周身上杀气蒸腾。
半日后,蒙恬率先出兵,毕竟秦军的粮草实在是快撑不住了,扶苏占领半个蜀地,如何养活四十万大军,即便治理下的百姓不吃不喝,也供应不了四十万大军啊,所以蒙恬只能选择第二种国策,那就是以战养战,以战争掠夺人口和粮食以及物资,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军维持运转。
但这样负面影响也是十分之大的,第一就是扶苏不得蜀地民心,百姓对他怨声载道,第二就是多日的征战让秦军开始疲惫,死亡率不断增高,士兵厌战情绪高涨,战斗力也是直线下滑,这让人很是无奈,第三,如若打胜仗还好,物资什么的都可以抚慰士兵的情绪,但如若什么也抢不到,士兵的士气下滑不说,有时甚至会哗变。
扶苏看着蒙恬远去的背影,深色有些凝重,如果有的选择的话,他也不想出兵征战,但为了保住秦国最后的希望,扶苏不得不如此,一旁的赵高拿着一件黑色的绒衣披在扶苏的身上道:“天冷了,公子要多穿点”
“多谢赵大人!如若我父王在世!我秦国何至于此啊”扶苏抚摸着额头,神色无奈且凝重。
“公子!过度的忧伤毫无作用,我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赵高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扶苏也没有多想,赵高是嬴政身边的老人,在其身边伺候多年,在他们眼里看来是最忠心的人,点头应允了一声,便是随着赵高下去休息了。
昏暗的大殿内,赵高端上一樽鸡汤,在将酒水放好,扶苏看着眼前的鸡汤,心里是五味杂陈,看向赵高道:“眼下国家困难,下次就不必如此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