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打开,走出一位粉面如玉的少年公子,穿着绫罗绸缎,带着青帽,脚踏皮履,踏踏踏的走到了门前,擂起拳头。
咚咚咚
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
“季先生在家吗?我是交州府周家珠宝的少东主,奉了父命,特来请先生的。”
原本坐在石椅上面的季先生,听到门外的声音,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只是此时的季先生,精气神萎靡,仿佛衰老了十多岁。
“我的祸星来了!”
颤巍巍的,走到门前,把木门打开,看向了眼前的少年,少年的额头眉心所在的地方,有着一缕黑气萦绕。
这黑气并非是邪气,而是一股衰败之气,意味着家道中落,凄苦迷离。
“周少爷,我已经在家里等候你们多时了,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气运反噬之下,会有无数劫难降临,就算是我,也因为从前帮助你们周家改变风水,起了大运,此时也受到了牵连,一身修为去了七七八八,只能勉强苟延残喘。”
少年公子正是周天鹏的儿子,此时见了季先生,心中便是惊骇,季先生一向云淡风轻,龙精虎猛,从来没有如此精气神萎靡过。
听了季先生的一番话,更是心悸。
“季先生,你精通测算,我们周家确实发生了大事,正要请先生前往获麟集,为我们周家重新选取墓址,迁移祖先的坟墓。”
季先生见周公子不走,也不敢撵他,周家珠宝的背后是交州府知府尹三公子,势力很大。
便只好请周公子走了进来,用手一指一个石椅,说着,“坐!”
待坐了下来,道人煮了一壶茶,端了过来,给周公子倒上,这才开口,“说吧,你们这一次回乡祭祖,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照道理,你们有着尹三公子的官运庇护,到了获麟集做什么事情,都应该顺风顺水,势如破竹,没有人敢出手阻拦才是。”
周公子说着,“我们是尹三公子的人,到了地方,就算是县令、乡绅,对我们也算是客气,很多事,只要不太出格,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我们回乡祭祖,只是个掩饰,有着真正的大事要做,今年九真县的秋闺案首周灿,得罪了尹三公子的一位红颜知己,尹三公子震怒之下,让我们回去好好的羞辱一番周灿,为他的红颜知己出气。”
“有了尹三公子的这一番话,那周灿即使有些学问,仕途也会黯然,弄不好刚刚考中的秀才功名也会被革掉。”
“只是我们祭祖的时候,却发生了怪事,原本一直被获麟集村民打理的祖坟,忽然被一群老鼠弄得千疮百孔不说,祖先的尸骨也被扯了出来,曝骨于荒野,遭受风吹雨打,烈日灼烧。”
“祖先尸骨更是和一些不知道从那里来的枯骨混杂了在一起,难以分清。”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我们还没有了解的。”
季先生听了,脸色更加的不好看,“这是大祸,已经殃及了祖先,祖先死后不得安宁,你们周家也是大祸不远,我劝你们,赶紧收手,任何不好的事情都要割舍,尽快行善积德,或许还有一丝转机,不然的话,离死不远了。”
“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我去了,也没有任何办法。”
周公子说着,“家父说了,若是季先生去了,愿意出纹银三千两,有了这三千两纹银,先生可以购置许多的修行资源。”
“要是先生不去,我周家就会禀报尹三公子,到时候,尹三公子震怒之下,玉石俱焚,就算是季先生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