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有啥问题?这地方多好啊,平时没事肯定没人爱来,又是郊区,不在这能在哪?难不成弄婚庆所?”陈铭十分随意的解释了一句,眼见着叶烁依旧杵在原地没动,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不耐烦:“赶紧走着吧,别耽误时间了,陪你弄完这里的事儿后我还得赶飞机呢,别耽误时间啊。”
“你们赤炎的办事处选址还真是与众不同……”叶烁超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便神情奇怪的跟在陈铭身后走了进去。
大门进去后首先是一个十分空旷的院子,看起来似乎是让人们停车用的,这里不得不说一句,虽说是个殡仪馆,可绿化做的可是真的不错,各种郁郁葱葱的植物种在周围,再加上几座假山,以及环绕假山的人工池,居然硬生生的给弄出了点山清水秀的感觉。
绕过假山之后,则是一个小房子,四四方方的给人一种极度端庄肃穆的感觉,就是叶烁感觉这房子怎么看怎么像个放大版的骨灰盒……果然应该是错觉吧?
带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叶烁跟着陈铭接着往里走,不似叶烁所想的那般门可罗雀,里面的人居然还不少,一群人披麻戴孝愁眉苦脸的样子,大约是正在这送别自己亲人,二人也没什么留下来打个招呼的念头,径直往着更里面走去。
这里首先说一下这个殡仪馆房子的布局,正进门的时候是一个狭长的大厅,算是一个公共场所,边上摆着一些凳子供人休息,而往里的那一面长墙上则是每隔一段距离就开着一个大门,大约有七八个的样子,后面就是所谓的“停尸间”,叶烁和陈铭二人正是往着左边最角落的那一个小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首先入眼的便是一具棺材,那棺材就摆在房间的正中央,想看不到都不行。边上则是有五个大约三四十岁的男人分坐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吃零食看报纸的看起来好不悠闲——那地上的瓜子壳都快铺满一地了好吗!
“诶诶,干什么的,来这干嘛?”看到有人进来,其余四个人都没动静,依旧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有一个坐的离门口最近的男人放下报纸站起来对着陈铭和叶烁喊着,一边喊还一边向着二人的方向走过来,看架势似乎是想赶人。
叶烁的脸色愈加古怪,陈铭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一边摆着笑脸一边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红色封皮的小本本递给对方,嘴里说道:“来这还能干嘛,办事儿啊,哥几个看起来挺悠闲啊。”
对方没接陈铭的话茬,接过小本本看了看,又抬头仔细盯着陈铭看了两眼,似乎是在确认照片,过了一会才把小本本还给陈铭,嘴上有些奇怪的问道:“帝都的……你来咱们杭城干嘛?”
“当然是有点事儿啦,这刚弄了个雏儿,”陈铭朝着叶烁指了指,笑嘻嘻的一副不正经的小痞子样,“这不带过来认认门儿么,顺便给走走程序啥的。”
站在陈铭身后的叶烁脸色变的极不好看,明明是很正经的事情,怎么经过陈铭这么一说就变的这么奇怪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什么逼良为娼的勾当……
“雏儿?”男人上下打量了叶烁几眼,转过头对着陈铭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你确定?这姑娘看着可还未成年啊,你跟人家说清楚危险性没?挺漂亮一姑娘你别被你推坑里去了啊。”
“嗨,看着未成年,实际上人家本事儿可大着呢,一个捶十个我都没问题。”陈铭笑着回了对方一句,接着又说道:“那个,你看啊,哥,咱时间挺紧的,要不……您先给我开个门?”
“啧,可惜了,小姑娘做点啥不好……”
男人看起来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随后也不再多言,先是过去把房间的门给关上,接着转身走到了那口停在房间正中的棺材边上,他弯腰翻开了棺材边的一个极度隐秘的小盖,露出了内里藏着的操作面,在上面按了几下之后,整个棺材便缓缓的开始翻转人力了起来,棺材盖悄无声息的滑到了一边,露出了一个亮着纯白色灯光的电梯间。
“走着吧。”男人招呼了一声,陈铭和叶烁二人走进了这个隐藏在棺材里的电梯,随后棺材盖便重新合上,伴随着一阵失重感,二人开始缓缓的向着地底深处行去。
“怎么着,有啥想问的直说呗。”陈铭抬头看了一眼叶烁,眼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便笑着说了一句。
“那些人……”叶烁说了个开头,却又顿住,一副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的样子。
“怎么?很奇怪?觉着那几个家伙太倦怠了?”陈铭笑了笑,对着叶烁解释了起来,“那些人是‘看门人’,所有基地都会配上这么几个家伙,只有他们才掌握着基地进出的密码,任何人进出都要经过他们手。”
“别看他们那个样子,真出起事儿来保证一个个比豹子还猛,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家伙。”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陈铭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极度不自然的神色。
“有故事?”叶烁挑了挑眉。
“你别说,当初年轻不懂事儿,在帝都那会对一个‘看门人’嘴花花,结果怎么着?一看着七八十岁半只脚进棺材的老头一翻手给我就是一顿胖揍,下手贼黑疼的我要死,结果还偏偏一点伤都没给我留,那家伙……啧啧,反正我现在看到这些家伙都客客气气的,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怪物。”陈铭龇了龇牙,仿佛是想到了那时候的惨痛经历,脸上露出了一个明显的后怕表情。
“‘看门人’……吗?”叶烁脸上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赤炎的所有基地都配着这种‘看门人’?没有他们就没法进出基地?”
“那不废话吗?进出基地只能靠他们,进出基地的密码每天换的,只有他们知道。”陈铭回了一句,想了想,又有些奇怪的问了叶烁一句,“你问这干嘛?”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个老朋友。”叶烁笑了笑,便低头沉默不再说话,陈铭见此也没再多问,耸了耸肩便又低头玩起了手机。
电梯间里又恢复了沉默,只有机器运行的轻微“嗡嗡”声在响着,在大约一分钟之后,一阵明显的超重感袭来,电梯里也响起了“叮”的一声脆响。
他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