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辩解道:“师尊虽是世外高人,却尚未证得仙位,只要是凡胎肉体,都无法躲避一个情字,徒儿倒是希望师尊情有所归!”
“伶牙俐齿,敢开师尊的玩笑了?!”白衣女子嗔怒道:“为师已是道门中人,发誓为祖师青灯黄卷守候一生,如何能背叛誓言!”
“咯咯”黑衣女子嫣然一笑:“世间种种,无非一个情字,或为情狂,或为情伤,或为情痴,或为情终,师尊寄身于道门,修心于仙境,何尝不是一个情字?”
白衣女子见她春风满面的驳斥自己,叹一声道:“唉,既然你意已决,师尊也无话可说,今日就遂了你的愿,帮你一回,劫了那法场吧!”
“多谢师尊!”黑衣女子微微欠身,银牙紧咬的盯着法场上的谢蛋儿。
浮生万象,繁华三千,与擦肩之人陌路,是为缘浅,与所爱之人白首,则是情深,有些人,是你看过便忘了的风景,有些人,却是直抵内心深处的柔软,一辈子都记得。司马慧茹感觉自己就是这样的,从第一次在自己的闺房里折磨谢蛋儿开始,她就已经注定了无法忘却。
她自知无能救他,却可以随他而去,今日清晨就听说恒府要当众斩杀谢蛋儿,门外十余家丁丫鬟守候,她根本就出不去,好不容易熬到了午时,她知道行刑的时间该到了,拖着疲惫不堪的虚弱身子爬了起来,连续的咳了几声,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不堪的容貌,她苦苦一笑,拿起梳子抚弄着自己凌乱不堪的青丝。
脸上的胭脂褪了,她又轻轻的涂了一些,画上最美的装饰,柳叶眉,丹凤眼,芙蓉面,杏花腮,点绛唇,糯米牙,所有的美丽如果没有心上人观看,留着还有什么用?
她将那块玉珏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随后换了一身大红的衣裙,一丈白绫已挂上了房梁,俏丽的郡主已成了泪人儿,脸颊上刚涂的胭脂上显然两道痕迹,似是两条伤心的小河,她要陪着蛋儿共赴黄泉。
“相公,我司马慧茹向来自视清高,向来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直到遇上了你,你将我从高高在上的台上拉了下来,茹儿才知人间烟火竟是如此勾人魂魄,所有的过往,茹儿就像是梦一场,是茹儿害了你却又无能救你,茹儿愿意跟随相公一起去死,即便是阴曹地府,茹儿也要与你共同修一个来世的姻缘,再享受一次这个滚滚红尘,让你在来世再打茹儿的屁股,让你再来世再抱着茹儿在马背上驰骋!”
“生不能同床,死同穴”
她泪雨滂沱,轻抬皓腕抓住白绫,洁白无瑕的脖子犹如虬齐,静静的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