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换!”司马慧茹裹着那花格子夹克一屁股坐在床上,哭泣道:“孩儿早就跟你说过了不会嫁给恒升,你非要将女儿的终身幸福当做你的政治筹码进行交易,你已经贵为大晋的亲王,还有必讨好他一个太子洗马么?父王今日抓了孩儿的心上人,我要父王后悔一辈子!”
“胡说!”司马道子大喝道:“自古以来,哪家的婚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直以来,父王对你都是恩宠有加,事事顺着你,处处依着你,但是在这婚姻大事上,你必须听父王的,虽说父王将你嫁给恒升是有些私人目的,想结交太子面前的红人,但是你到了太子洗马府,就会有一生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父王亏待你了么?”
“好一个为我着想,司马道子我告诉你,”司马慧茹眼神里冒出一股愠怒之色,直呼琅琊王姓名大吼道:“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要的是情投意合,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郎情妾意的婚姻更诱惑人了,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是一种犯罪!”
“放肆!”琅琊王被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吼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离经叛道的话语?看来你这十日真的跟那死奴隶学坏了,那谢蛋儿不除,我王府就不得安宁!”
“你除啊,你去杀了他便是,反正女儿已经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他若一走,女儿自会随他而去,你自己去嫁给恒府吧!”司马慧茹倔强的瞪着眼睛大哭道。
“你你,你你”司马道子浑身颤抖,指着司马慧茹道:“如此辱没门楣之事,亏你也做得出来,你你真是一个孽种!”
“孽种?!”司马慧茹浑身一愣,十多年来,父王从未这样骂过她,想不到如今为了逼迫自己嫁给恒升,竟然如此辱骂自己,心中更是生出一股酸楚,眼泪簌簌而落,凄厉道:“父王,孩儿再是孽种,也是你与母亲所生,父王不如赐孩儿一丈白凌,免得丢了你的脸!”
司马道子脸色顿时铁青,心中后悔如此责骂宝贝女儿,长叹一声,摇头道:“真是无可救药!我告诉你,你惹了这么一桩大事出来,明日就会传遍京师朝野,若是杀了那死奴隶可以平息此事就算是万幸了,若是太子洗马府计较下来,我看你这一辈子如何抬头?!”
“哼”司马慧茹轻哼一声:“我需要看他太子洗马府的脸色么?孩儿今夜就将话撂在这里,谢蛋儿若是死,我司马慧茹必定追随而去,父王你自己去掂量掂量,孩儿的命与太子洗马府的脸色到底哪个重要!”
“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司马道子将衣袖重重一甩,对着内外的丫鬟老妈子吩咐道:“你们日夜看守郡主,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若是郡主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们是问!”
说罢,重重将门一带走了出去,独留司马慧茹趴在床上哭成了泪人儿,洁白的狐白裘上沾满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就在琅琊王府相隔不远的乌衣巷口,狗屠店铺里,他已经收了摊子,正悠闲的在内室里清点今日所得,一个寂寥的身影缓缓的晃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