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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璧回了家中,吴老爹才和人打马吊回来,“今儿赢了几百块,本想再玩一会子的,没想到老曹被他夫人叫走了,三缺一便玩不成了。”
琼璧笑着脱下了马褂,“曹伯父素来畏惧伯母的。”
吴老爹看了看她掏出来的钱,道:“自己拿去花用吧,我看你许久没有裁制新衣了,去外国人的洋行里买一身吧,中秋好穿的。”
琼璧道:“今年中秋恐怕不能和爹爹、还有两位妹妹一道过了。”
正要回房的吴老爹讶然回首,“怎么?”他这里还要安排中秋和那杜家小子的见面。
琼璧掏出罗烨给的邀请函,“这是罗军长给的,让我中秋的时候到他府上参加同乐会,本想着让爹您陪着去的,但是想着若您也不在家中,两个妹妹无人作陪,只怕不妥。”
吴老爹有点犯愁:“这个罗军长似乎对你格外有好感,连这样的盛会都邀请你去,我觉得这里头有事儿啊。”
琼璧皱眉,捏了捏袖口,终究拿出那块华贵的金表,“这是今儿上午那罗军长给的,女儿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吴老爹看了看那表,叹息道:“我看这个军长是看上你了,我早就说让你不要穿男装,早早儿地嫁人,你非要……”
琼璧道:“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咱们吴家的布料工厂、纱厂,还有成衣坊都被旁支的人拿走吗?纵然银钱不要紧,可两个妹妹,一个在法国念书,一个才上国中,正是要钱的时候。不说两个妹妹,咱们三个厂子里还有上百个工人,咱们要是不干了,他们都得失业,让他们去卖儿卖女,还是卖房卖地?人不能那么自私吧?我不挺身而出,难道让爹你辛苦操劳一辈子?”
吴老爹皱眉,“我看这不成,你还是应该早些嫁人,咱们吴家赚的钱够了,实在不行,就转让出去,咱们拿点股份,也能过一辈子了。”
琼璧挥了挥手,“过后再说吧,爹,我先去纱厂转一圈瞧瞧。”
进了纱厂,机器的轰鸣声不觉于耳,琼璧看过新出产的纱,经理冯若安走过来,递上这个月的账本,琼璧只粗粗扫了一眼,便皱起眉来,“亏了这么多?”